团综录制结束后,林溪跟着“炽焰”参加了一场小型粉丝见面会。原本气氛热烈,直到互动环节,一个举着应援牌的女生忽然站起来,声音带着明显的敌意:“林溪,你凭什么能跟炽焰一起活动?我们看过你之前的视频,除了那首《山间星》,根本没听过你唱别的歌,是不是走后门才进来的?别到时候拖哥哥们的后腿!”
话音刚落,现场瞬间安静下来。粉丝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林溪身上,有质疑,有好奇,也有少数带着善意的担忧。林溪握着麦克风的手指紧了紧,指尖泛白,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,又酸又胀。
她知道自己没背景没资历,突然出现在“炽焰”身边,难免会引来非议,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直接。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,她不用回头也知道,是哥哥们想替她说话——顾衍的眉头肯定又蹙起来了,林子轩大概已经攥紧了拳头,苏沐或许正想温和地打圆场。
但她轻轻摇了摇头,示意他们别说话。深吸一口气,她抬眸看向那个女生,眼神清澈而坚定:“我是不是走后门,是不是会拖后腿,光靠说的没用。既然你质疑我的唱歌能力,那我就唱给你听。”
没有伴奏,没有舞台特效,她就站在原地,清唱了一首难度极高的抒情歌。从低吟浅唱到高亢激昂,转音流畅自然,高音稳得像磐石,尾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音,把歌曲里的遗憾与释然演绎得淋漓尽致。原本嘈杂的现场鸦雀无声,只有她的歌声在空气中流淌,像月光漫过湖面,温柔却有力量。
唱到最后一句时,她的目光扫过台下,没有愤怒,没有委屈,只有一种坦然。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里,现场沉默了三秒,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刚才那个质疑的女生涨红了脸,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也没说,默默地坐了下去。
“说得好不如唱得好!”夏皓辰第一个鼓掌,嗓门洪亮,“我们溪溪的实力,还用得着质疑?”
江野挑眉,冲台下扬了扬下巴:“还有谁想听?让你们一次听够。”
见面会结束后,林溪坐在保姆车里,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,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。她知道,这只是开始,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质疑等着她。她不能一直靠哥哥们保护,必须尽快拿出真正的实力,才能配得上他们的维护。
回到别墅时已是深夜。客厅里一片安静,哥哥们大概都睡了。林溪轻手轻脚地走上二楼,没有回房间,而是推开了阳台的门。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,拂起她的发丝,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,像散落的星辰。
她拿出手机,找到一首高音练习曲,跟着伴奏轻轻哼唱。刚才在见面会上唱的那首歌,高音部分其实有些吃力,只是被她强撑着掩饰过去了。她必须练得更稳,才能在下次被质疑时,站得更直。
“啊——”她试着唱一个长音,刚到高处就破了音,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。她皱了皱眉,清了清嗓子,重新再来。一遍,两遍,三遍……直到喉咙泛起涩意,高音依旧断断续续,像风中摇曳的烛火,随时会熄灭。
挫败感像潮水般涌来,她蹲在阳台角落,把脸埋在膝盖里。月光洒在她身上,拉出一道单薄的影子,显得格外孤单。
她没发现,二楼书房的灯一直亮着。顾衍站在窗边,看着阳台上那个小小的身影,已经看了半个多小时。她一开始的倔强,中途的坚持,到后来的沮丧,都被他尽收眼底。他手里握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这个小姑娘,总是习惯把委屈和压力自己扛着,从不愿麻烦别人。
凌晨一点,林溪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房间。刚洗漱完,就听到敲门声。
“谁?”她揉着发涩的喉咙问。
“是我。”顾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低沉而清晰,“跟我来。”
林溪疑惑地打开门,见顾衍穿着一身黑色家居服,头发有些凌乱,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,显然也没睡。他没多说,转身往楼梯走去,林溪连忙跟在他身后。
两人穿过客厅,走到别墅最西侧的一个房间门口。这里平时堆放着杂物,林溪从没进来过。顾衍推开门,里面的景象让林溪愣住了。
原本杂乱的房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,墙壁上贴满了浅灰色的隔音棉,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,正中央放着一个专业的麦克风支架,旁边是调音台和监听耳机,角落里还放着一张沙发和一个小茶几。整个房间被改造成了一个简易却专业的练歌房,连灯光都是柔和的暖黄色,不会刺眼。
“以后在这练。”顾衍走到调音台边,打开设备,屏幕亮起柔和的光,“隔音棉是下午贴的,外面听不见里面的声音,里面也不会被打扰。”
林溪看着那些整齐排列的隔音棉,眼眶忽然热了起来。她下午一直在房间休息,根本不知道顾衍什么时候做的这些。这个平时看起来清冷矜贵的哥哥,总是用这种不动声色的方式,给她最妥帖的照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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