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雾断了,粉末落下,像一场没下完的雪。
我站在原地,电子表倒计时跳着数字,23:59:47。老秦的尸体还躺在禁闭室墙角,但我已经没时间再看他一眼。钟楼的方向是陷阱,我知道。可陷阱之外,还有更早埋下的路标——那股绣球花的甜香,从三天前在母亲病房的记忆里飘出来,昨夜又缠上赵培生的袖口纤维,现在,它正从档案室的门缝里渗出来。
我摸了摸电子表夹层,量子尘埃还在。这玩意儿说是能干扰逻辑结构,听起来像程序员写的bug修复包,但我现在连个管理员权限都没有,只能拿它当万能胶使。
档案室在行政楼B座三楼,门禁是虹膜+指纹双认证,理论上连副校长都得刷脸三次才能进。可我到门口时,发现指纹模块的指示灯是灰的,像是断电,又像是被谁手动关了权限。我试着用电子表同步,界面弹出一行字:「目标系统处于离线伪装状态,建议物理介入」。
我冷笑。这不就是明摆着说“来撬锁吧”?
我把尘埃捻出一丁点,指尖一搓,粉末像静电吸附似的贴上门锁接口。金属表面泛起一层极淡的蓝光,持续不到两秒,门缝“咔”地裂开一条缝。
甜香猛地涌出来。
我屏住呼吸,闪身进去,反手把门合上。紫外线灯一开,空气中浮着细小的粒子,呈螺旋状沿着墙角往上爬,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气流牵引着钻进通风口。我顺着轨迹照过去,墙面忽然显出几行字:
「他们不是老师」。
字迹是隐形墨水写的,边缘有点晕染,像是匆忙中写下的。我盯着那五个字,鼻腔突然一刺,像是有人往我鼻孔里塞了根烧红的针。眼前画面一闪——母亲躺在病床上,呼吸机管子插着,床头摆着一束绣球花,花瓣边缘已经开始发褐。
我晃了晃头,把记忆甩出去。这味道不是装饰用的,是钥匙,是信号,是某种活的东西在释放信息素。
我收起紫外线灯,抬头看通风口。格栅是老式铁网,螺丝已经生锈。我正想动手拆,电子表突然震动了一下,不是警告,也不是提示,而是像心跳漏了一拍似的顿住。
屏幕亮起:「检测到非授权空间锚定,建议撤离」。
我看了眼倒计时:23:58:12。撤离?来都来了,总不能空手回去给系统交辞职信。
我绕到档案柜后,踩上椅子,伸手去够通风口。指尖刚碰到格栅,整间屋子突然嗡了一声。
不是声音,是身体里的骨头在震。
下一秒,重力没了。
我整个人腾空,椅子、档案柜、桌椅全在翻转,像有人把房间当魔方拧了一百八十度。我本能地抓住柜子把手,校服袖口缠住金属棱角,硬生生把自己吊在半空——准确地说,是吊在“新”的天花板上。
电子表自动刷新数据:「重力矢量偏转180°,空间重构完成」。
我靠,这哪是档案室,这是变形金刚的休息室?
我稳住呼吸,抬头——现在其实是原来的地板——发现一块金属板松动了,边缘翘起,露出个夹层。我借着翻转的惯性荡过去,一脚踩住柜子边缘,伸手一抠,板子应声脱落。
里面躺着一份纸质文件,泛黄,边角卷曲,像是几十年没人动过。我抽出来一看,封面印着:《1985年度第三学期值班表》。
我翻开第一页,手指一顿。
七个人名被红笔圈出,旁边写着“实验组第七批”。字迹潦草,像是急着标注又怕被人发现。我盯着那“七”字,脑子里蹦出老秦临死前的呢喃——“七……七……七……”
第七把钥匙,第七批实验组,清源7-01。
数字像病毒,在我脑子里自动拼接。我正想继续翻,鼻腔突然一紧,不是流血,是逆流。
血往回走。
我感觉鼻子里的血管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,血液顺着鼻道倒灌进颅内,耳膜嗡嗡作响,像是有人在我脑子里敲铜锣。我咬牙撑住,指尖死死压住文件,生怕它被气流卷走。
电子表屏幕炸出一片红:「检测到危险浓度量子孢子,建议立即撤离」。
我冷笑。建议撤离?你倒是给我个能撤的门啊。
我抬头想确认出口,余光扫到电子表表面的倒影——门框的轮廓正在融化,像蜡烛受热,边缘一点点塌陷,变成灰雾,缓缓升腾。和老秦死时那条指向钟楼的线,一模一样。
我攥紧文件,贴身塞进内袋。这东西不能丢,哪怕它是张废纸,也得让我亲手烧了才算完。
我松开柜子把手,准备落地。可就在我双脚触地的瞬间,脚底传来一阵异样——地板的触感变了,不再是冷硬的瓷砖,而是某种柔软、有弹性的材质,像是踩在皮革上。
我低头。
地板在动。
不是错觉。整块地面像呼吸一样微微起伏,纹理开始重组,显出纵横交错的线条,像是……血管。
电子表倒计时跳到23:57:03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
喜欢开局系统逼我破案,结果我成神探请大家收藏:(m.x33yq.org)开局系统逼我破案,结果我成神探33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