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液滴在电子表残片上,顺着金属边缘滑进焚化炉控制面板的接口槽。那一瞬间,我的神经像是被塞进微波炉里转了三圈,左眼眶突突直跳,视野里炸出七道重影。
每个“我”都穿着警校制服,站姿笔挺,手里却没一个拿的是笔——有的握着解剖刀,有的掐着林晚秋的脖子,还有一个正把魏九推进地铁轨道。他们嘴唇不动,声音却从颅骨内部共振出来:“最终实验启动,焚毁所有变量。”
系统提示以全息形态压下来,白底红字,字体还是Windows 98那种像素风,边框抖得像老电视信号不良。我差点笑出声,这UI审美是哪个年代的遗老设计的?连个关闭按钮都不给,纯纯的霸王条款。
但我没动。
我知道这玩意儿不是系统发的,是有人在后台远程投屏。
上一秒我还站在月球服务器的门口,看清了自己是第七个变量,前面六个全被删号重练。现在倒好,直接给我安排进真人密室逃脱,主题叫“我是谁的替身”。
我咬破舌尖,血腥味冲上鼻腔,七个“我”的声音同步卡顿了0.3秒。行,有延迟,说明不是本地运行,是网络串流。这就意味着——它能被干扰。
我摸着还在渗血的手腕,把残片往控制面板又怼了半厘米。血成了导体,电流顺着静脉往上爬,像有人拿牙刷在刮我的尺神经。视野闪了一下,三秒前的数据流被“痕迹回溯”扒拉出来——果然,“焚毁所有变量”这条指令的源头IP,不在本地服务器,也不在月球背面。
它来自焚化炉内部。
也就是说,系统不是在通知我,是在演我。它需要我“确认”这个操作,才能执行。就像诈骗电话非要你按1才能转人工,本质是走流程。
我冷笑。你让我点“确定”?行啊,我给你点个大的。
我把电子表残片掰下一块尖角,在控制台边缘划了道口子。血顺着划痕流进去,像在给一把生锈的锁灌润滑油。接口“咔”地一声轻响,权限界面弹了出来,依旧是那句“管理员权限确认中”。
我盯着它,忽然哼起《茉莉花》。
不是为了镇定,是测试。
上一次这旋律让逻辑孢子集体卡壳,这一次,我想看看它能不能干扰“多重自我”的同步率。果然,七个“我”的嘴型开始错位,中间那个甚至哼出了《国际歌》的调子。
我心头一震。
《国际歌》……是沈哑提过的。他说所有系统受害者临死前都在哼这个。但现在,它出现在我的幻觉里,说明什么?说明这些“我”不是程序生成的NPC,是真实存在过的意识残片。
也就是说,前面六个“陈默”,不是被删了,是被关在这儿,烧了六年。
焚化炉不是销毁装置,是囚笼。
我盯着控制台上的倒计时,它还没启动,但我知道它一定会来。系统要的不是结果,是我的反应。它想知道,当我看到七个自己时,会不会崩溃,会不会求饶,会不会主动按下“焚毁”按钮。
可它忘了问——谁规定我只能选“是”或“否”?
我撕下电子表最后一块金属片,转身走向焚化炉内壁。那里嵌着七个培养舱,玻璃蒙着灰,像老式冰箱的冷冻层。我用金属片刮开污垢,看清了里面的人。
全是我。
但不是复制人那种整齐划一的克隆脸,而是——不同年龄的我。最小的才几个月大,脐带还连着营养管;最大的那个,额角有疤,是我在第37次追查“清源计划”时留下的。他们闭着眼,呼吸微弱,像是被暂停了时间。
系统提示突然变红:“检测到未授权操作,启动记忆净化程序。”
我不管。
我把金属片蘸血,在培养舱玻璃上划出母亲匿名信里的笔迹特征——收尾上扬,顿点加重。这是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,也是我第一次破案的起点。
笔画刚成形,林晚秋的笔记本突然在我口袋里发烫。
我掏出来,彼岸花图案正在褪色,像被紫外线照过的荧光墨水。但就在它即将消失的瞬间,一行金色字迹浮现出来,笔锋熟悉得让我心脏停跳:
“这次要带着记忆活下去。”
不是系统字体。
是她的字。
可更像……我妈的。
我猛地想起沈哑在服务器里说的话:“林晚秋是你唯一一次差点逃出去。”那时候我放弃了追查,决定带她走。结果她被重置,我被拉回轨道。
但这次,字迹出现了。
说明“逃逸路径”没有被完全抹除。系统可以重置她,但抹不掉她留下的痕迹。就像病毒清不掉隐藏分区里的备份文件。
我盯着那行字,忽然明白了。
钥匙不是用来开锁的。
是用来烧掉火种的。
我转身冲回控制台,把带血的电子表残片整个拍进接口。血糊满了电路,系统提示疯狂闪烁,倒计时终于启动:
“00:59”
“00:58”
“00:57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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