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云宗后山禁地,名为“落霞谷”。据说百年前曾有内门弟子在此修炼走火入魔,引发小规模灵力爆炸,此后便被宗门划为禁地,除了偶尔有巡逻的外门弟子经过,鲜有人至。
林辰一路避开巡逻弟子的视线,跌跌撞撞地进入谷中。谷内草木丛生,乱石嶙峋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,与外面的干燥截然不同。夕阳的光芒透过茂密的枝叶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倒添了几分幽静。
他找了一块背风的巨石,靠着石壁坐下,再次拿出胸口的黑色玉佩。此刻玉佩已恢复常温,表面的纹路沉寂无华,若不仔细看,与普通的黑石无异。但林辰能清晰地感觉到,刚才涌入体内的那股暖流,源头正是这枚玉佩。
“《混沌引》……”他在心中默念着脑海中的功法开篇。与青云宗杂役间流传的只言片语不同,这部功法体系完整,从如何感应天地灵气,到如何将灵气纳入体内炼化,再到如何滋养经脉、壮大自身灵力,每一个步骤都详尽无比。
更奇特的是,《混沌引》中提到的“混沌之气”,似乎与寻常修士所说的“天地灵气”截然不同。按照功法描述,混沌之气是天地未开时的本源能量,能兼容万物,无论是何种属性的灵气,都能被其同化吸收。
“试试吧。”林辰定了定神,盘膝坐好,闭上眼睛,按照《混沌引》的法门,尝试感应周围的灵气。
以往他也曾偷偷模仿外门弟子吐纳,却始终无法捕捉到那所谓的“灵气”,只当是自己愚钝。但此刻,随着心神沉静,他忽然感觉到,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微的光点——有的带着灼热感,有的透着清凉意,还有的厚重如大地……这些,便是《混沌引》中所说的“天地灵气”。
他依循功法指引,尝试引导这些灵气向体内汇聚。起初,灵气如同顽皮的游鱼,在他身周盘旋不定,难以捕捉。但林辰没有急躁,他一遍遍默诵心法,调整呼吸,让自己的心神与周围的灵气逐渐契合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丝清凉的灵气终于顺着他的口鼻,缓缓流入体内。灵气所过之处,经脉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,仿佛干涸的河道被注入了涓涓细流。林辰强忍着不适,引导着这丝灵气按照《混沌引》的路线运转。
当灵气流转一周,回到丹田时,林辰惊喜地发现,那丝灵气的性质似乎发生了变化——原本带着的清凉属性消失了,变得纯粹而温和,如同他体内那股来自玉佩的暖流。
“这就是……混沌之气?”林辰心中一动,再次尝试吸收灵气。这一次,他刻意引导了一丝带着灼热感的灵气入体。果然,在功法的运转下,灼热感褪去,灵气同样被同化为温和的混沌之气。
“太好了!”林辰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。这意味着,无论他身处何种环境,无论周围的灵气属性如何,都能被他吸收炼化。对于资源匮乏的他来说,这无疑是天大的机缘。
他不再停歇,全心投入修炼之中。周围的灵气如同受到无形的牵引,源源不断地向他汇聚而来,通过呼吸、毛孔,渗入他的体内,在《混沌引》的作用下,转化为混沌之气,融入丹田。
随着混沌之气越来越多,林辰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。之前被王虎殴打留下的伤痛彻底消失,单薄的身体里仿佛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,五感也变得敏锐起来——他能听到百米外虫豸爬行的声音,能闻到风中夹杂的不同草木的气息,甚至能隐约看到黑暗中物体的轮廓。
“这就是修炼的感觉吗?”林辰睁开眼,握了握拳,指节发出“咔咔”的轻响,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感充斥全身。按照《混沌引》中的划分,他此刻应该已经踏入了修炼的第一个境界——“引气境”。
虽然只是引气境初期,但比起之前那个连灵气都感应不到的杂役,已是天壤之别。
就在这时,谷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伴随着说话声。
“……那废物肯定跑不远,刘管事说了,找不到他,咱们都得受罚。”是王虎的声音,带着一丝不耐烦。
“虎哥,这都快天黑了,要不咱们先回去吧?禁地这边邪乎得很,我有点发怵。”另一个跟班的声音透着胆怯。
“怂包!”王虎呵斥道,“一个废物而已,难道还能翻天不成?仔细搜,他肯定躲在附近!”
林辰的心猛地一沉。他没想到王虎竟然追来了。若是被他们发现自己在禁地修炼,后果不堪设想。
他迅速收敛气息,将混沌之气沉入丹田,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与之前无异。同时,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,寻找藏身之处。
巨石旁有一片茂密的灌木丛,枝叶繁盛,足以遮挡身形。林辰矮身躲了进去,屏住呼吸,透过枝叶的缝隙向外望去。
很快,王虎带着两个跟班走进了落霞谷。三人手里拿着火把,火光在黑暗中摇曳,照亮了他们狰狞的面孔。
“那小子肯定是怕了,说不定早就跑回杂役院了。”一个跟班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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