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只蟹苗钻进泥里时,暮色已经漫过堤岸。系统的提示音恰好响起:【支线任务 “蟹苗投放” 完成,存活率 93%,评价:优。奖励已发放。】
林宇瘫坐在滩涂边,靴底的泥块干成了硬壳,掰下来时簌簌往下掉渣。苏瑶递过来块干净的布,他接过来擦手,却不小心碰翻了她放在地上的帆布包,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 —— 除了账本和笔,还有个用红绳系着的虎斑贝挂坠,正是上次他送她的那个。
“你一直带着?” 林宇的声音有些发紧。
苏瑶赶紧把挂坠捡起来,红绳在指尖绕了两圈:“戴着好看。” 她的脸颊在暮色里泛着淡淡的粉,像被夕阳染过的贝壳。
远处传来刘大哥的吆喝:“收工喽!晚上我请客,去镇上吃海鲜面!”
柱子第一个响应,扛起工具就往三轮车跑,泥浆甩得裤腿上到处都是。王婶笑着跟在后面,嘴里念叨着让大家慢点。林宇和苏瑶走在最后,谁都没说话,却默契地放慢了脚步,让堤岸的影子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,慢慢叠在一起。
“明天我把蚯蚓培育箱带来。” 林宇踢着脚下的石子,“系统说用厨余垃圾就能养,比买饲料省钱。”
“我把记账本带来,顺便算算这批蟹苗的成本。” 苏瑶的声音很轻,却清晰地传进他耳朵里,“孙经理教我的 Excel 表格,正好试试手。”
晚风带着红树林的清香,混合着海水的咸腥,拂过两人的发梢。林宇突然想起刚得到系统时的自己,那时他只是个为了给父亲治病而拼命赶海的穷小子,从没想过有一天能拥有自己的加工点和养殖场,更没想过身边会有这样一个人,陪他从泥泞的滩涂走到充满希望的现在。
回到镇上时,海鲜面馆的灯已经亮了。橘黄色的光晕透过玻璃窗洒出来,映着墙上 “新鲜海货,现煮现卖” 的招牌。老板正站在灶台前下面,白色的面条在沸水里翻滚,蒸汽腾起老高,裹着海鲜的鲜香飘出老远。
“六碗海鲜面,多加蛏子!” 刘大哥嗓门洪亮,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。
柱子趴在桌上看林宇的手机,屏幕上是蚯蚓培育技术的说明:“用烂菜叶子就能养?这也太神了!” 他突然一拍桌子,“等养出蚯蚓,我就去钓石斑鱼,听说龙尾湾外面的礁石区有大的!”
王婶笑着打了他一下:“先把蟹苗伺候好再说钓鱼的事。” 她给每个人的碗里加了醋,“多吃点,明天还得早起去滩涂呢。”
林宇看着碗里堆得像小山的海鲜,蛏子、花蛤、虾干在热汤里微微颤动,面条吸饱了汤汁,散发着诱人的香气。他抬头时,正好对上苏瑶的目光,她赶紧低下头吃面,耳根却红了,像被面汤烫过似的。
夜色渐深,面馆的灯在身后远去,留下一串温暖的光晕。林宇走在回家的路上,手里攥着手机,屏幕上还停留在养殖场的监控画面 —— 十个池子里的红树林幼苗在月光下安静伫立,水质监测仪的绿光像守夜人的眼睛,温柔地注视着这片孕育希望的滩涂。
他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青蟹的养殖周期还有三个月,期间会遇到多少风浪谁也说不准,但只要想到明天清晨,又能和苏瑶、王婶、柱子他们一起,迎着朝阳走进这片滩涂,看着那些青灰色的小生命一天天长大,心里就充满了力气。
远处的海浪声像首古老的歌谣,伴着星光,把 “蓝湾鲜品” 的故事,轻轻唱给这片沉睡的滩涂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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