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饭时,灶房里飘着久违的肉香。
温禾蹲在灶台边,看着母亲柳氏将兔肉剁成小块,丢进滚水里焯去血沫,又加了一把晒干的野菌子,汤色渐渐泛白,香气扑鼻。
二婶赵氏难得没抱怨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,喉头滚动。
禾丫头有本事了。祖父温大山坐在矮凳上,烟锅在鞋底磕了磕。
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满意,这兔子肥,够全家吃一顿。
温禾抿唇笑了笑,没说话。
她看着围坐在灶房的一家人。
大哥温松蹲在门槛上磨柴刀;
二哥温柏借着灶火的光翻看那本破旧的账册;
父亲温铁柱和祖父低声商量着明日去铁匠铺的事;
连平日里总爱挑刺的二叔温铁栓都难得安静,眼睛时不时往锅里瞟。
开饭了!母亲柳氏掀开锅盖,热气蒸腾而上。
每人碗里分了小半碗兔肉菌子汤,汤上浮着薄薄一层油花,再配上一块粗面饼,已经是难得的丰盛。
温禾低头喝了一口,鲜香滚烫的汤汁滑过喉咙,胃里暖烘烘的。
真香!二堂哥温枫狼吞虎咽,烫得直吐舌头。
二婶赵氏撇撇嘴:一只兔子罢了,至于高兴成这样?
话虽这么说,手上却半点不慢,筷子精准地夹走了最大的一块肉。
温禾眼疾手快的截住了赵氏手上的兔子肉,“二婶,您可以不吃的。”随后把肉夹给了祖母周氏。
老人愣了一下,随即眼角微弯,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,随后瞪了赵氏一眼。
赵氏敢怒不敢言。
这一顿饭,吃得格外安静,只有碗筷碰撞的声响和满足的吞咽声。
温禾听着这些声音,心里却有些发酸。
不过是吃上一顿肉,竟能让全家人都这么满足。
她捏紧了筷子,暗暗下定决心。
得让大家顿顿都能吃上肉才行。
翌日清晨。
天刚蒙蒙亮,温禾就跟着祖父、父亲和二哥出了门。
张铁匠铺在集市最东头。
四人穿过晨雾中刚刚支起的早点摊子,绕过卖陶器的货架,终于在一棵老槐树下看见了冒着黑烟的铁匠炉。
张铁匠!祖父喊了一嗓子。
炉子后面钻出个满脸煤灰的壮汉,粗声粗气道:温老头?犁头又坏了?
温大山把磨损的犁铧递过去:补钢口。
张铁匠接过来对着光看了看,摇头:这犁铧都磨成纸片子了,补了也撑不了几天。
他粗糙的手指在刃口上抹了抹,不如重打一块,半吊钱。
温禾上前一步:张叔,我们庄稼人用东西仔细,补补还能用半年。
张铁匠打量她一眼,突然笑了:你这丫头倒会算计。
他转头对温大山说,老温,你家这丫头比你还会过日子。
温柏在一旁插话:我妹子昨儿还认得好些药材,陈掌柜都夸她眼力好。
张铁匠来了兴趣:哟,还懂药材?
温柏用胳膊肘碰了碰温禾:你这丫头最近跟开了窍似的,昨儿采草药,今儿又盯着张叔打铁......
他忽然压低声音,该不会真像村里人说的,撞了什么......
温禾心里一紧,立刻打断:二哥!
她瞪了温柏一眼,我不过是多看几眼,怎么就成怪事了?
她转向张铁匠,语气诚恳,张叔,我就是觉得您这手艺厉害,想学学怎么补钢口。
张铁匠哈哈大笑:小丫头想学打铁?这倒是新鲜!
他掂了掂手里的犁铧,成,看在你这么有心的份上,二十五文,给你补得结结实实的。
温大山松了口气:多谢了。
等待的工夫,温禾站在一旁,目不转睛地看着张铁匠将犁铧放入炭火中加热。
温度不够。
锻打次数太少。
淬火时机也不对。
她心里默默评估着,若是现代炼钢技术......
想啥呢?温柏凑过来,看得这么入神?
温禾收回思绪:我在想,要是能改良炼铁的法子......
温柏赶紧捂住她的嘴,这话可不敢乱说!
他紧张地四下张望,铁器官营,私自改良是要吃官司的!
温禾这才意识到失言,连忙点头。
等补好犁铧,日头已经爬到了头顶。
四人匆匆往回赶,到家时,却见院子里气氛不对。
母亲柳氏红着眼眶站在粮缸旁,祖母周氏脸色铁青。
二婶赵氏则叉着腰,嗓门尖利:我就说粮缸该换个地方!现在好了,被老鼠啃了,全家喝西北风去!
温禾心里一沉,快步走过去。
粮缸盖子被掀开,里面本就不多的糙米被咬得七零八落,混着老鼠屎和碎壳,显然不能吃了。
咋会这样?温禾皱眉。
母亲柳氏声音发颤:昨晚还好好的,今早一看就......
温禾蹲下身,仔细检查粮缸。
缸是粗陶的,底部有道细微的裂缝,老鼠就是从那儿钻进去的。
她抬头,看向祖父:爷,咱家得换个存粮的法子。
温大山沉着脸:粮缸用了十几年,从来没出过这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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