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政府大楼,毛少峰的办公室所在楼层,气氛庄重而肃穆。
然而,毛少峰却觉得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,头重脚轻,眼前偶尔还会有细小的光点闪烁。
昨晚与谢云霞那场身心俱疲的“仪式”,以及之后那番暗藏机锋的对话,让他几乎彻夜未眠。
即使用冷水洗了脸,浓茶灌了一肚子,也驱不散那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疲惫和焦虑。
上午,省长把他叫到办公室,交代一项关于下个月全省经济工作会议的筹备事宜。
省长的话,清晰而有条理,但毛少峰的思绪却像断了线的风筝,时不时就飘远了。
他会想到谢云霞,想到她含泪质问“老天爷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”,更会不受控制地想到苏米,和她肚子里那个尚未成形、却已经让他进退维谷的孩子。
“少峰?”省长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,将他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。
毛少峰猛地回过神,发现省长正用关切而略带审视的目光看着他。
“怎么了?”省长放下手中的文件,身体微微后靠,“状态不太好?脸色看着有点差。”
毛少峰心里一紧,连忙挤出一个笑容,但那笑容在他疲惫的脸上显得有些僵硬。
“没……没什么,省长。”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,“就是昨晚没休息好,有点失眠。”
“哦,”省长了然地点点头,但那目光并没有移开,“你们年轻人,工作再忙,也要注意身体。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。”
他的语气很平常,像是长辈对晚辈的例行关心。
“是,是,省长说的是。”毛少峰连忙应道,心里却不敢有丝毫松懈。在领导身边工作,每一句看似平常的话,背后可能都有深意。
果然,省长话锋一转,语气依旧随意,却让毛少峰的心跳漏了一拍:“对了,小谢最近怎么样了?”
小谢?谢云霞?
毛少峰心头猛地一震,惊讶地抬起头,看向省长。
省长的表情很自然,甚至还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,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。
但毛少峰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双深邃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探究。
领导怎么突然问起谢云霞了?!是常规关心,还是……听到了什么风声?
他的大脑飞速运转,表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迟疑,连忙回答:“都挺好,劳省长挂心了。”他的声音,努力保持着平稳。
“嗯,挺好就行。”省长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,也不打算深究,只是接着说道:“小谢的父亲,是我的老班长。前些日子他过生日,我这忙得,也没得空去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拉开办公桌的抽屉,从里面取出一个红色的、丝绒质地的礼盒,轻轻放在了光洁的桌面上。“我给他准备了点小礼物,你给他带去。”
红色的礼盒,在深色的办公桌上,显得格外醒目,也格外……刺眼。
毛少峰的心,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
这不仅仅是一份礼物,这是一个信号,一个提醒,一种无声的敲打。
省长在提醒他,他毛少峰的今天,与谢家,与他的老丈人,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这层关系,既是他的助力,也是他的枷锁,更是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“省长,”毛少峰连忙推拒,脸上堆起感激又惶恐的笑容,“老丈人知道您的心意,一定会很开心的。这礼物就不用了,哪能收您礼物呢?太让您破费了。”
“一码归一码。”省长挥了挥手,语气不重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,“你带回去,跟他说一声,我祝他寿比南山。”
他的目光,在毛少峰脸上停留了片刻,似乎是在观察他的反应。
领导都这样说了,再客气就不礼貌了,甚至可能会让领导觉得不识抬举。
毛少峰心里明镜似的。他只能上前一步,双手恭敬地接过那个红色礼盒。
盒子不重,但拿在手里,却感觉沉甸甸的,仿佛有千斤重。
“那……”毛少峰微微欠身,声音诚恳,“省长,我替老丈人谢谢您了。
他知道您还惦记着,肯定很高兴。”
“嗯,去忙吧。会议的事,抓紧。”省长重新拿起文件,目光也落了回去,示意谈话结束。
“是,省长。”毛少峰又是一欠身,这才拿着礼盒,脚步略显沉重地退出了省长办公室。
走出那扇厚重的实木门,外面走廊里明亮的光线让他微微眯了眯眼。
他轻轻带上门,后背却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。手里的红色礼盒,像一块烧红的炭,烫得他手心发麻。
他觉得并不轻松。
省长最后那几句话,看似随意,实则句句敲在他的心坎上。
“小谢最近怎么样了?”——这是在提醒他注意家庭,注意他的妻子,也就是注意他和谢家的关系。“她父亲是我的老班长”——这是在明确地点出这层非同一般的关系网。
难道……真的只是巧合?还是,有人在领导面前说了什么?是关于他和苏米?还是仅仅是因为他最近状态不好,领导随口提点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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