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风凛冽了几日,贾府上空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阴霾。
宁国府蓉大奶奶秦可卿染上的风寒,竟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渡过了两府之间的高墙,在荣国府内蔓延开来。
这病势来得又急又凶,且传染性极强,不过两三日的功夫,府里便接连有人中招。
先是宝玉房里的晴雯,那样一个爆炭似的伶俐人,也病得歪在暖阁里,咳嗽不止,脸颊烧得绯红,往日神采飞扬的眉眼都耷拉下来。
紧接着,蘅芜苑的莺儿、香菱也未能幸免。
莺儿是宝钗的左膀右臂,她一病倒,宝钗院里的事务便有些周转不灵。
香菱更是可怜,原本就有些怯怯的,这一病,更是瘦弱得如同风中芦苇。
寻常大夫听闻是贾府里传开的时疫,个个避之唯恐不及,只敢隔着门帘子问个大概,开些太平方子。
药灌下去不少,却如石沉大海,病情非但不见起色,反倒有加重的趋势。
府里人心惶惶,主子们忧心忡忡,下人们更是提心吊胆,生怕下一个倒下的就是自己。
往日里还算热闹的园子,如今也冷清了不少,偶尔见到人影,也是用帕子捂着口鼻,行色匆匆。
曾秦冷眼旁观,心中却是一片雪亮。
他知道,自己的机会来了。
脑海中那入门级的医术知识在翻涌,虽不敢说能起死回生,但对付这等时疫风寒,他自觉比那些束手束脚的庸医要多几分把握。
更何况,他有系统傍身,即便不幸染上,大不了找个目标“表白”失败一次,强化一下体质,也能扛过去。
这日,几个管事的婆子又在二门外议论病情,愁容满面。
曾秦瞅准机会,上前一步,对着内管事林之孝家的拱了拱手,声音清晰地说道:“林大娘,小的粗通几分医理,愿为府中染病的姐姐妹妹们诊治一二。”
话音刚落,四周先是一静,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嗤笑声和议论声。
“嗬!真当自己是华佗再世了?”
“前儿才闹了笑话,被莺儿姑娘啐了一脸,今儿又出来现眼!”
“一个看门护院的家丁,也敢说会看病?别是烧糊涂了吧?”
“怕是又想借机接近哪个丫头,真是贼心不死!”
连林之孝家的也皱紧了眉头,上下打量着曾秦,语气带着十足的不信任:“曾秦?你何时学的医?莫要在此胡闹,添乱!这病也是你能瞎掺和的?仔细过了病气给你,没地方哭去!”
曾秦早料到会如此,面色不变,只是语气更坚定了几分:“小的不敢胡闹。是否胡闹,一试便知。小的愿立下军令状,若治不好,甘受任何责罚。”
然而,任凭他如何说,周遭投来的目光依旧充满了鄙夷和怀疑。
那些平日里一起挤在耳房说笑的同伴,此刻也多是幸灾乐祸,没人肯为他说一句话。
然而,就在这一片否定声中,一个怯怯的声音响了起来:“我……我信曾大哥。”
众人循声望去,竟是跟着薛宝钗,如今也病了的香菱。
她被人扶着,小脸烧得通红,嘴唇干裂,原本有些呆萌的眼神此刻却带着一种单纯的坚持。
她记得曾秦那日被莺儿拒绝后,虽遭众人嘲笑,却并无怨怼之色,反而有种说不清的镇定。
她那颗简单的心觉得,肯主动站出来的人,总归不是坏人。
一旁的莺儿虽也病着,斜倚在榻上,闻言忍不住蹙眉,虚弱地斥道:“香菱!你糊涂了!他一个男人家,懂什么……咳咳……况且你我都是姑娘家的人,岂能让他随意诊治?不成体统!”
香菱却难得地执拗起来,声音虽轻却坚定:“莺儿姐姐,我们都病成这样了……大夫开的药不见好。曾大哥既然说他懂,让他试试又何妨?总不能……总不能干熬着等死啊……”说着,眼圈便红了。
她的话触动了众人心中最深的恐惧。
是啊,这病凶险,若真熬不过去……
最终,在林之孝家的犹豫不决,以及薛宝钗得知后出于“死马当活马医”的默许下,曾秦获得了为香菱一人诊治的机会。
条件极为苛刻:需有婆子全程在场,且只能“隔帐诊脉”。
当下人引着曾秦踏入蘅芜苑厢房时,一股混合着病人体息和苦药味的热气扑面而来。
屋内光线昏暗,炭盆烧得旺,却驱不散那股沉疴之气。
莺儿隔着纱帐冷冷地哼了一声,别过头去。
其他侍候的丫鬟婆子也都用怀疑、戒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“不知天高地厚”的家丁。
曾秦目不斜视,心中默念着医理,沉着地在婆子搬来的小杌子上坐下。
一块薄薄的丝帕覆在香菱从帐幔中伸出的手腕上。
那手腕纤细,因发热而皮肤干烫。
他凝神静气,三指搭上寸关尺。
入门级的医术让他瞬间捕捉到了脉象的异常——浮紧而数,邪在肺卫,且有入里化热之象。
他又仔细询问了症状:恶寒、发热无汗、头身如被杖、咳嗽胸痛、痰黏难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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