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钻进了一个被海浪冲刷出的狭窄岩洞。洞内漆黑,勉强能容纳两人,外面海浪声掩盖了他们的喘息。
“你是谁?”林浩宇靠在冰冷的岩壁上,手中的匕首并未收起,对着近在咫尺的黑影。系统扫描显示对方心率偏快,但并无攻击意图。
黑影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,露出一张年轻却带着风霜之色的脸,他看着林浩宇,眼神复杂,带着一丝激动和难以置信。
“零……是你吗?”他用的不再是暗语,而是低沉而清晰的中文。
林浩宇浑身一震!这个代号!
「身份识别(高概率):‘百灵’。原‘暗影小组’成员,代号‘百灵’,精通伪装与侦察,林浩宇旧部,原被认为已在一次行动中牺牲。」
“百灵?!”林浩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!那个机灵跳脱、擅长口技和伪装的小兄弟,竟然还活着!
“是我,头儿!”百灵的声音带着哽咽,“我就知道……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!”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那信号……”
“信号是真的。大眼被捕前留下了预警和备用联络方案。我接到信号,知道可能有重要人物要来,但不确定是你,也不确定是否安全,所以用了废弃暗号和灯光信号试探,没想到还是被敌人盯上了。”百灵语速很快,“76号的人渗透得很深,我们好几个点都被破坏了。我冒险来,是想确认是不是组织上派来的同志,没想到……”
没想到是早已“牺牲”的上级。
“其他人呢?老枪?影子?”林浩宇急切地问。
百灵眼神一黯:“影子……牺牲了。老枪重伤,转移后方了,情况不明。账房……全家都没了。”
虽然早有心理准备,但亲耳听到确认,林浩宇仍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。暗影小组,几乎烟消云散。
“头儿,你现在……”百灵看着他,眼中充满了询问。
“我现在是‘陈子安’,被‘烛龙’和高斌联合追杀,刚从澳门过来。”林浩宇言简意赅,“我需要联系上级,有绝密情报,‘潘多拉’计划,基因武器,已经到了关键时刻。”
百灵倒吸一口冷气:“基因武器?!怪不得……我们最近也截获到一些零碎信息,提到香港方向的特殊物资运输和人员调动,但无法拼凑全貌。”他顿了顿,神色凝重,“头儿,现在情况很复杂。高斌在上海清洗后,我们的网络受损严重,直接联系上级非常困难,而且……我不能完全信任现在的联络渠道。”
连百灵都如此谨慎,可见形势之恶劣。
“你有什么建议?”林浩宇问。
“给我点时间。”百灵思考着,“我在汕尾还有一个绝对安全的隐蔽点,知道的人极少。你先跟我去那里避一避。我需要通过一条极其隐秘的单线,尝试联系一位可能还在上海、并且绝对可靠的老领导。但这需要时间,也可能……没有回音。”
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选择。林浩宇点了点头。
两人在岩洞中等到天色微亮,追兵的动静彻底消失后,才在百灵的带领下,沿着一条隐秘的小路,离开了凤山。
看着百灵在前方带路的、既熟悉又透着一丝陌生的背影,林浩宇心中百感交集。找到了旧部,似乎看到了回归组织的希望,但前路的迷雾,却仿佛更加浓重了。
“烛龙”、高斌、基因武器、支离破碎的联络网……一场更大、更残酷的风暴,正在酝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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