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岚郡,某处隐蔽谷中,两道身影相对而立。
正是徐长渊与徐长岭二人。
这兄弟二人暗中监视慕家多日,此刻正交换着所知的情报。
“落枫府那处灵矿,近来出土的灵物有大半悄悄运往了青山府。我特意去查探一番,青山府落云峰的灵气异于往常,浓郁程度早已超出一阶灵脉该有的界限。”
徐长渊率先开口,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。
徐长岭闻言,接口道:“巧了,我亦收到消息,幕仁桦悄然离开慕家族地,方向正是青山府。”
两人话音落下,对视一眼,眸中皆闪过一丝了然。
诸多线索串联之下,其中关键已不言而喻。
“慕家这是在暗中将落云峰的灵脉拔高至二阶!”
徐长渊沉声断言。
“如此大费周章,定然是为了慕郁剑!
他是要借着二阶灵脉的灵气,在青山府秘密冲击筑基!”
徐长岭紧随其后,语气笃定。
为了查清慕家动向,二人在松岚郡耗费了不少心力,广布眼线,收买了不少修士。
“哼,慕郁剑这小子当真狡诈,竟玩起了‘暗度落云,声东击西’的把戏,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筑基。”
徐长渊冷笑一声:“可惜,此番谋划的确隐秘,却也逃不过我二人的耳目。”
欣喜之余,徐长渊很快冷静下来:“不可轻易打草惊蛇。”
“那慕虬龙没多少寿元了,正是护犊心切的年龄,若是我二人逼得太紧,他定然会不惜一切与我们拼命,届时难免两败俱伤。”
“此言有理。”
徐长岭颔首附和:“最佳时机,便是等慕郁剑筑基到最后一步关键的时刻。届时我二人只需略施手段,便能轻易搅乱他的气机,让他功亏一篑。”
“可他若迟迟不筑基,硬拖下去该如何?”徐长渊眉头微蹙,提出顾虑。
徐长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:
“哼,最多再容他半年!
无论如何,必须赶在前往仙宗缴俸之前,扼杀他的筑基希望。
若半年后他仍迟迟不着手筑基,那就别怪我们与慕家撕破脸皮。
倒也不必取那慕郁剑的性命,只需伤及他的根基,让他短时间内再无冲击筑基的可能便可,不必拼个你死我活。
到时候,慕家定会疲于为慕郁剑修复伤势。
只要拖到慕虬龙寿陨,那这边境两郡之地,便是我徐家囊中之物了。”
二人一番谋划,计议已定。
当即不再多言,身形一晃,便如两道青烟般隐匿于山林之间,消失无踪。
......
落云峰今日迎来一位特殊客人。
陈清风早已候在山前,见那道眉眼沉稳、隐带锋芒的中年身影落下,当即唤来身旁的狐狸小犬,上前一步恭敬行了一礼:“晚辈见过上人。”
“呵呵,多年不见,你这娃娃竟已长成这般模样,不复当年村野孩童的青涩了。”
中年男子正是慕仁桦,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。
陈清风不卑不亢拱手:“多谢前辈赞誉。”
慕仁桦目光在他身上扫过,打趣道:“你这小子性子倒是倔得很,我慕家适龄女子不少,各个都是佼佼者,你怎就偏偏认准了清瑶?”
“昔年晚辈尚未入道之时,便曾得见前辈、郁剑少主与清瑶姑娘。这份牵绊,想来便是缘分吧。”
陈清风语气坚定,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。
他对慕家向来恭顺,但凡交代的事无不尽心尽力,唯独在娶妻这件事上,认准了慕清瑶不放。
别问,问就是缘分天定,问就是一见倾心。
谁能想到,当年那个穿着开裆裤,不过七岁的小娃娃,就敢对踩着云霞飞在天上的仙家千金动了心。
这份年幼时的执念,如今却成了陈清风最理直气壮的理由,任谁也挑不出半分毛病。
“呵呵。”
慕仁桦捋了捋颌下胡须,眼中闪过一丝笑意,缓缓开口:“若你哪日能成为准二阶阵师,我便考虑考虑你和清瑶的婚事。”
“爹?您怎么突然说这个!我都说了不嫁人!”
素来稳重端庄的慕清瑶,此刻脸颊染上绯红,难掩女儿家的娇羞。
陈清风却不管这些,脸上瞬间绽开喜色,急忙拱手谢道:“多谢前辈成全!”
“唉?老夫可没说成全!”
慕仁桦摆了摆手,纠正道:“我是说,等你成了准二阶阵师,再谈考虑之事。”
所谓准二阶阵师,便是已通晓筑基阵法的炼制理论,但却受限于自身炼气期的神识强度与法力底蕴,无法独立布设筑基阵法。
唯有在法力更强的筑基修士从旁协助时,方能成功制作二阶阵法。
即便如此,也是难得的人才了。
“晚辈自当勤勉修行,不辜负前辈期许。”
陈清风躬身应道,神色恭敬依旧。
诚然,他如今已是货真价实的准二阶阵师。
只不过这是他的底牌之一,绝不可能向外人泄露半分。
谈话间,狐狸与小犬一直缩在陈清风身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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