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顶大帽子扣下来,若是换个寻常乡绅,怕是早已吓得魂飞魄散,跪地求饶了。
然而,韩宇的脸上,却依旧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。他叹了口气,一脸“委屈”地说道:“孙主簿明鉴。我等皆是安分守己的良民,只想在这乱世,求一处安身立命之所。奈何那独眼狼匪帮,欺人太甚,欲将我等赶尽杀绝。我等为求自保,奋起反抗,实乃无奈之举啊。至于这高墙……唉,若非盗匪横行,谁又愿意耗费万贯家财,来建这无用之物呢?”
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,滴水不漏,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逼无奈、奋起自保的受害者形象,反倒把县衙的不作为,给暗暗地刺了一下。
孙主簿被他噎得一滞,脸色有些难看。他干咳两声,摆了摆手道:“罢了!钱县尊仁德,念你等剿匪有功,亦有悔过之心,特意派本官前来,给你指一条明路。”
他从袖中,取出了一卷竹简,傲然展开:“县尊有令!着韩宇,即刻解散私兵,拆除高墙。其护卫队,可择优选拔,纳入县衙兵曹,听候调遣。另,为表彰你剿匪之功,特准你向县衙‘捐献’粮草三千石,铁料五百斤,以充军资。事成之后,县尊大人,自会在郡守面前,为你美言几句,或可为你谋个乡间亭长之位。如何?这可是天大的恩典!”
话音落下,韩宇身后的王虎,已经气得浑身发抖,握着刀柄的手,“咯咯”作响。这哪里是招安?这分明是敲骨吸髓、杀人不见血!又要人,又要粮,还要拆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,最后只给一个不值钱的空头支票!
韩宇脸上的笑容,终于缓缓收敛了。他看着孙主簿那张写满了贪婪与傲慢的脸,心中杀机一闪而过,但随即又被他强行压下。
他知道,杀了这个主簿容易,但杀了之后,便等同于与整个安黎县衙,彻底撕破了脸。以桃源居现在的实力,还远不是一个国家暴力机器的对手,哪怕它已经锈迹斑斑。
他沉默了片刻,再次拱手,脸上露出了“为难”与“感激”交织的复杂神情:“县尊大人的厚爱,在下感激涕零。只是……只是这粮草三千石,铁料五百斤……实在是强人所难。不瞒主簿大人,我这庄园,看似光鲜,实则早已是外强中干。为了建这高墙,又与匪帮血战一场,早已耗尽了家财,如今,便是连下月的工钱,都快发不出了,实在是……有心无力啊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悄悄地,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锦囊,趁着躬身的瞬间,不着痕迹地塞到了孙主簿的手中。
孙主簿下意识地一捏,那入手沉甸、触感坚硬的质感,让他心头一跳。他不动声色地将锦囊收入袖中,脸上的神情,果然缓和了不少。
“哦?当真如此困难?”
“千真万确。”韩宇苦笑道,“不过,县尊大人的美意,我等绝不敢辜负。这样吧,我庄中,尚有些许自家酿造的‘五香粉’和几坛薄酒,虽非金银,却也是一片心意。还请主簿大人带回,代我等向县尊大人赔罪。待日后庄子缓过劲来,定当亲自登门,重重酬谢!”
孙主-簿眼珠一转,心中已有了计较。这姓韩的小子,倒也上道。这次回去,有了这袋金子,自己便可交差。至于那粮草和兵丁,可以慢慢再图。这桃源居,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。
“也罢。”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,“既然你如此困难,本官也不好逼迫太甚。你的心意,我会转达给县尊大人。只是这私兵和高墙之事,乃国之律法,你好自为之吧。”
说罢,他便不再停留,转身登上了马车,在一众衙役的护送下,扬长而去。
看着那远去的车队,王虎终于忍不住,上前一步,怒道:“东家!为何要对他如此低声下气!还送他金子!这帮狗官,比土匪还黑!”
韩宇没有回答,只是静静地看着车队消失的方向,直到那最后一抹烟尘也散尽。
他才缓缓转过身,看着身后那一张张同样写满了不甘与愤怒的年轻脸庞,他的眼神,变得无比深邃。
“因为,我们还不够强。”
他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今天,来的是一个主簿。下一次,可能就是县尉带着的兵。再下一次,可能就是郡守派来的大军。”
“土匪,我们可以用计谋,用血勇去战胜。但官府,代表的是秩序,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规则。在没有足够的力量打破规则之前,我们就必须学会,在规则的缝隙里,生存,和壮大。”
他转头,看向刘三,声音中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。
“传我命令,从明日起,护卫队训练加倍!上午,军阵操演!下午,搏杀技巧!晚上,所有人,都给我去学堂,学习识字和兵法!”
他深吸一口气,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“我们,没有时间了。”
说罢,他便转身,大步流星地,朝着自己的小屋走去。他要做的,不仅仅是加倍训练。
他要用系统,用他手中所有的资源,在最短的时间内,将这二十九只雏鹰,武装成一支,足以让任何敌人,在伸手之前,都必须掂量一下自己脖子够不够硬的——铁血雄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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