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小震和冯烨,两个杀人犯,死后他们的家人却互相照应。是巧合,还是…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?
“继续查。”宋慈站起身,“查冯烨和徐小震的关系,查他们两家这些年的往来,查……查徐小震死前有没有见过冯烨。”
“是。”
宋安退下了。宋慈一个人在书房里踱步。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,暮色四合,远处传来归鸟的啼鸣。
这个案子,像一团被猫抓乱的毛线,越理越乱。
可越乱,越说明有问题。
宋慈走到书桌前,翻开三年前马氏案的卷宗。一页一页地看,一个字一个字地琢磨。
冯烨的供词很详细,详细得有些不自然。他是怎么进安家的,怎么调戏马氏的,马氏怎么骂他的,他怎么恼羞成怒的,怎么捅刀的,怎么割头的,怎么挂到肉铺钩上的……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。
可问题就在这里。
一个在慌乱中杀人的人,能记得这么清楚吗?
而且冯烨认罪太痛快了。从被抓到认罪,不过一天时间。一般杀人犯,哪怕证据确凿,也会狡辩几句。可冯烨没有,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认了罪。
为什么?
除非……除非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。
宋慈合上卷宗,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。
他走到院子里,看着那棵老槐树。三年了,树又长粗了一圈,枝叶更茂盛了。可树下埋着的秘密,却好像永远也挖不完。
“大人。”
宋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宋慈转过身,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封信。
“王衙役的回信。”
宋慈接过来,拆开看。信写得很简单,王衙役说他记得三年前确实有个年轻人来报案,说看见可疑人影。他当时要去处理另一起斗殴案,就让那年轻人留下姓名住址,说回头去查。可后来马氏的案子破了,凶手抓住了,他就把这事忘了。
“忘了。”宋慈冷笑,“一条人命,就这么忘了。”
宋安低下头,不敢说话。
“去准备一下。”宋慈把信扔在桌上,“明天一早,开棺验尸。”
“大人?”宋安吃了一惊,“您不是说……”
“本官改主意了。”宋慈的眼神很冷,“德子临死前的话,加上这份报案记录,足以证明这个案子有疑点。既然有疑点,就得查清楚。”
“可……可安程那边……”
“本官亲自去说。”
* * *
安程听到要开棺验尸的消息时,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他坐在铺子里,看着宋慈,嘴唇哆嗦着,说不出话。
“安程,”宋慈的声音很温和,“本官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忍。可德子的话,加上新发现的证据,都说明三年前的案子可能有问题。如果马氏的死真有隐情,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吗?”
“我想……”安程的声音发抖,“可是大人……马氏已经入土三年了……现在又要……又要挖出来……”
“本官会小心行事。”宋慈说,“只是验尸,验完就重新下葬。不会惊扰她太久。”
安程低下头,眼泪掉下来了。他想起马氏下葬那天,想起自己亲手埋土,想起这三年来每次去上坟,都要在坟前坐很久……
现在,却要把她的尸骨再挖出来。
“大人,”他抬起头,眼睛通红,“您……您确定有必要吗?”
“不确定。”宋慈实话实说,“但如果不验,就永远无法确定。”
安程沉默了。他看着马氏的牌位,看了很久,最后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好……我答应。”
宋慈拍拍他的肩膀:“明天辰时,坟山见。”
说完,他转身走了。安程一个人坐在铺子里,看着马氏的牌位,眼泪止不住地流。
小安从后院跑进来,看见他在哭,愣了一下:“爹,你怎么了?”
安程赶紧擦擦眼泪,把儿子抱在怀里:“没事……爹就是……就是想你娘了。”
小安伸出小手,摸了摸他的脸:“爹不哭,娘在天上看着呢。”
安程的眼泪流得更凶了。他把脸埋在儿子肩上,肩膀一抽一抽的。
这一夜,安程没睡。他坐在铺子里,看着马氏的牌位,坐了一夜。
天快亮的时候,他站起身,换了身干净衣裳,梳了头,洗了脸。
然后他走到马氏牌位前,上了三炷香。
“马氏,”他轻声说,“对不住。又要打扰你了。可……可我想知道真相。我想知道,你到底是怎么死的。你……你别怪我。”
香火袅袅升起,在昏暗的铺子里盘旋,像一缕幽魂。
安程看着那缕青烟,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。
好像马氏就在身边,在看着他,在听他说。
“你放心,”他继续说,“不管真相是什么,我都会承受。我只求……只求你能安息。”
说完,他深深鞠了一躬,转身出门。
天刚蒙蒙亮,街上还没什么人。安程一个人往坟山走,脚步沉重,像绑了铁块。
走到半路,他看见一个人影站在路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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