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玄龄握着酒碗的指节骤然收紧,酒水在碗中泛起细密涟漪:老爷,那正主来了,正是天上人间花魁梦雪姑娘。
雕梁画栋间忽然掠过一阵环佩轻响。
李世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。
十二扇湘妃竹屏次第展开,烛火在织金绡纱上流淌出月华般的光晕。
那花魁并未如先前西域舞姬般穿着那种怪异的服装,月白襦裙上只绣着半开的木芙蓉,广袖翻飞间,倒像是将满园秋色都笼进了这方天地。
原来只是普通衣裙,还以为......他不自觉喃喃,话音却在触及对方盈盈水眸时戛然而止。
女子旋身起舞的瞬间,腰间银铃应和着羯鼓节奏轻颤,襦裙旋成半开的莲,衬得蜂腰不盈一握。
李世民喉结微动,恍惚间竟觉得这梓潼县的晚风,都不及眼前人衣袂带起的凉意来得撩人。
这丫头,身段得劲啊。帝王眼中泛起兴味,目光追随着那抹翩跹倩影。
话音未落,身侧突然传来茶盏轻叩几案的脆响。
房玄龄垂眸掩去眼底忧色,袍袖下的手指攥得发白:陛下不可,青楼女子低微不可纳入后宫。他压低的嗓音提醒。余光瞥见周遭酒客投来的好奇目光,后背已
李世民闻言一怔:咳咳......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?
他伸手拍了拍房玄龄僵硬的肩头,余光却仍追着舞台上的身影。
此时梦雪已舞至尾声,罗袜轻点间旋出一朵海棠,屈膝行礼时鬓边步摇轻晃:奴家梦雪感谢诸位客官前来捧场,今晚定当好生表演,报答诸位之情。
婉转声线里带着江南吴语的软糯,却不知她盈盈拜倒的身影下,藏着多少未说出口的心思。
梦雪莲步轻移,素手挽起广袖,如流云舒卷。
檀口轻启,歌声似夜莺婉转,伴着琵琶弦音流淌在厅中:“月照高楼一曲歌,清风相伴舞婆娑……”她足尖轻点,裙裾旋开如芙蓉绽放,发间银饰轻晃,在烛光下映出细碎的星芒。
“好诗,好诗!”房玄龄花白胡须随着激动的语气微微颤动:“没想到一青楼女子竟能做出如此传世之作!”花白胡须随着激动的语气微微颤动。
李世民指尖叩着琉璃酒碗,笑意里藏着几分促狭:“可惜此诗残缺,老房要不你来补全?”
“老爷折煞小人了!”房玄龄慌忙摆手,腰间玉佩撞出清响,“这种妙笔生花的活计,还得请孔颖达那等鸿儒出手!”
丝竹声歇,满堂掌声如骤雨突至。
梦雪鬓边银饰轻颤,莲步轻移至台前端身万福:“奴家近日新学一曲,以蛮族语言吟唱,配以蛮族乐器……”
“荒唐!”房玄龄猛地起身,锦袍扫翻案上果盘,荔枝滚落在地,“大唐乐府万千,何须听蛮夷之音?”他气得胡须倒竖,“这等靡靡之音,岂是我天朝上国子民该听的?”
梦雪垂眸敛去眼底涟漪,忽而抬眼望向始终静饮的李世民。
烛火跳跃间,她眼波流转如春水望向房玄龄:“这位郎君看着面生——每次巡回演出,总有人为此争论呢。”
“梦雪姑娘的嗓子,可是能唱碎人心肝的!”二楼雅座传来酒客的哄笑,虬髯大汉拍着栏杆晃悠,“听不懂蛮族语又如何?那调子比寻常曲子还勾人!”
“正是!某每次听完,腿肚子都要抖到后半夜!”另有人举着酒坛附和,满堂喧闹如沸。
李世民耳尖泛红,佯装咳嗽拽住房玄龄的袍袖。
帝王指尖微微用力,压低声音:“既来之则安之,老房且当听听新鲜。”
房玄龄僵着脊背坐下,嘴里还在嘟囔:“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……”
梦雪素手轻抬,拍了拍手。
随着一声清越的,屏风后转出垂髫侍女,怀中抱着一具梨形乐器——桐木琴身泛着琥珀色光泽,十二根丝弦在光芒下泛着冷光,半月形音孔周围雕刻着异域藤蔓纹
“其器状若截梨,背隆而腹圆,颈直如松枝。桐木为身,纹若云螭蟠绕,漆色莹然如琥珀映日。”
“十二弦横陈,银丝熠熠,下覆半月之孔,周遭镂刻藤蔓缠枝,异域奇纹隐现,似藏胡地烟霞。”房玄龄第一时间便如此形容这把乐器。
诸位客官,可要奴家说道说道这稀罕物什?她指尖划过琴弦,试音的叮咚声传开。
新来的酒客们交头接耳,绸缎衣料摩擦声里混着好奇的私语。
这是那蛮族的玩意儿!醉醺醺的胖商人拍着肚皮大笑,酒气喷得邻座客官掩鼻,上次在益州城里见过,叫......叫......
叫吉他!角落里的一位书生打扮突然高声接话,折扇在掌心拍得脆响,听说要用指尖拨弦,弹起来比箜篌还灵动!
梦雪含笑道了声正是,还望诸位客人静下来,奴家这便演奏。
“I opened my eyes last night and saw you in the low light……”
“Time together is just never quite enough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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