棺盖被缓缓推开一条缝,新鲜却冰冷的空气涌了进来,高自在贪婪地深吸了一口,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。
“快,搭把手。”
李云裳和张妙贞连忙上前,和梦雪一起,七手八脚地将高自在从那口憋闷的金丝楠木棺材里扶了出来。
刚一站稳,高自在就一个趔趄,腿都软了。
“不行了不行了,躺太久,腿麻了。”他一屁股坐在地上,揉着自己的大腿,龇牙咧嘴,“你那疯子祖父是真下脚啊,隔着这么厚的木板,都差点把我腰子踹出来。”
看着他这副没个正形的模样,李云裳刚刚还悬在半空的心,总算落回了肚子里。可一想到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场面,她又气不打一处来,眼眶一红,上去就给了高自在一拳。
“你还有脸说!我们差点就被你吓死了!”
这一拳软绵绵的,没什么力道,倒更像是撒娇。
张妙贞也在一旁抹着眼泪,后怕不已:“夫君,你不知道,太上皇说要开棺的时候,我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。”
只有梦雪,在确认高自在安然无恙后,默默收起了短剑,又恢复了那副安静不多话的样子,只是站在高自在身边,眼神一刻也不愿离开。
“行了行了,这不是没事了嘛。”高自在拍了拍身上的灰,咧嘴一笑,“多亏了二凤同志及时赶到,不然今天这出戏可就真砸了。”
他嘴上说得轻松,心里却是一片冰凉。
李渊那个老疯子是混乱的化身,纯粹想看热闹,想把事情闹大。
而李世民,他的好岳父,则是冷静的猎手。他不仅要看热闹,还要借着这个热闹,把所有藏在暗处的敌人,一网打尽。
今晚他那番话,看似是给李渊台阶下,实则是在告诉高自在——戏,得接着演下去,而且要演得更大!
至于最后跟着溜进来的长孙无忌……
高自在的眼神冷了半分。
那老阴B,看自己的眼神,就像是在看一块已经入土为安的猪肉。
“夫君,接下来……我们该怎么办?”李云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茫然和疲惫。
演戏,太累了。
尤其是和那两位全天下最顶级的“导演”对戏,她们三个加起来,都感觉心力交瘁。
“怎么办?”高自在从地上爬起来,活动了一下筋骨,走到那口空荡荡的棺材旁,拍了拍冰冷的棺身,“接着办呗。丧事还没办完呢。”
“还办?”张妙贞的脸都白了,“明天可是要出殡下葬的!难道……难道你还要再躺进去?”
“那不然呢?”高自在摊了摊手,“戏都唱到这儿了,总不能半途而废。我那好岳父可是等着看好戏呢,我要是这时候撂挑子,他能把我腿打断。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下葬……”李云裳不敢想那个画面。
活人入土,那是何等恐怖的事情。
“放心,山人自有妙计。”高自在神秘一笑,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,倒出一颗黑不溜秋的药丸。
一股奇特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。
“这是什么?”三女都好奇地凑了过来。
“龟息丹。”高自在把药丸在指尖抛了抛,“我早年间跟一个老道士学的方子,吃下去之后,一个时辰内,心跳、呼吸都会降到最低,几乎与死人无异。别说是寻常大夫,就是把孙思邈请来,也摸不出脉搏。”
这当然是胡扯的,这玩意是他用系统积分兑换的“假死胶囊”,效果霸道得很。
“一个时辰……”李云裳算了算时间,“出殡下葬,时间足够了。只是……夫君,这药,不会有危险吧?”
“放心,死不了。”高自在把药丸收好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,“我就是怕,明天那些来看我笑话的人,心脏受不了。”
……
第二日,天还未亮,整个高府便再次被浓重的悲戚所笼罩。
出殡的队伍,从坊口一直延伸到街尾,白幡招展,纸钱如雪。
长安城无数百姓自发地走上街头,为这位写出“春风得意马蹄疾,一日看尽长安花”的诗鬼送行。
人群中,有扼腕叹息的读书人,有偷偷抹泪的少女,也有感念其恩德的普通商贩。
“高都督死的冤啊!”
“如此大才,竟遭此横祸,天道不公!”
哭声与叹息声汇成一片。
李云裳、梦雪、张妙贞三人一身重孝,走在队伍的最前方。她们脸色煞白,双眼红肿,神情哀戚,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沉重,仿佛随时都会倒下。
没有人知道,她们的悲伤,一半是演的,另一半,却是真的恐惧。
因为那口华丽的棺材里,躺着她们的夫君。
而这一次,他是真的“死”了。
在入棺之前,高自在当着她们的面,吞下了那颗龟息丹。几乎是瞬间,他的呼吸就变得微不可闻,脸色也迅速转为一种毫无生机的青白,身体更是冰冷僵硬。
若不是事先知道,任谁看了,都会认为这是一具真正的尸体。
队伍缓缓行进,来到了城外的皇家赐葬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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