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陈砚的手机响了,是个陌生号码。他接起来,里面传来个女人的哭声:“请问……你是不是捡到一只陶瓷猫?我是王小雅的妈妈,我看到旧货市场的监控了……”
陈砚愣住了。
“我对不起小雅……”女人的声音哽咽着,“我当年走得急,没带她……我现在回来找她,可她不见了……”
陶瓷猫突然跳上陈砚的肩膀,用头蹭他的脸,冰凉的瓷面带着点暖意。
“你在哪?”陈砚问。
“我在……在市医院门口,小雅以前住过的那家。”
陈砚挂了电话,看向孟老太:“您知道王小雅现在在哪吗?”
孟老太摇了摇头:“她最后一次来,是把猫送走那天。她跟我说,猫里有她的掌纹,妈妈一摸就知道是她做的。”
陈砚拿起陶瓷猫,翻过它的爪子。猫的左前爪上,果然有个模糊的掌印,是用手指按在湿泥巴上留下的,小小的,像片枫叶。
他突然想起什么,从帆布包里掏出《拾遗录》。书页自动翻开,新的一页上出现了一行字,是用孩童的笔迹写的:“妈妈的掌纹,和我的能拼在一起。”
“我带您去见她妈妈吧。”陈砚对陶瓷猫说。
瓷猫的尾巴轻轻扫了扫他的手腕,像是在点头。
去医院的路上,陈砚给林晚发了条信息,问她玄门里有没有能通过器物找人的法子。林晚很快回了电话,声音听起来很疲惫:“你用星钱贴着器物,心里想着要找的人,星钱会发烫,烫得最厉害的方向就是她的位置。”
“你怎么了?”陈砚听出她声音不对。
“没事,”林晚顿了顿,“就是……我爷爷知道我帮你了,把我关起来了。对了,小心影阁的人,他们在查旧货市场的动静,好像在找什么东西。”
电话突然被挂断了。
陈砚握紧手机,心里有点不安。他摸出星钱,贴在陶瓷猫的背上。铜钱立刻开始发烫,烫得他指尖发麻,而且热量在往左边聚集——市医院在南边,左边是反方向。
“不对。”陈砚皱起眉,星钱的温度越来越高,甚至开始发光,照亮了车窗外的街景。他突然意识到,星钱指的不是小雅的妈妈,而是小雅本人。
她在北边。
陈砚立刻让司机掉头,朝着星钱指引的方向开去。车窗外的街景越来越熟悉,最后停在了老城区的巷口——离他的“拾遗”店只有三个路口。
星钱的光芒指向巷尾的废弃仓库,就是昨晚他躲避中山装老头的那个仓库。
陈砚抱着陶瓷猫跑进仓库,里面空荡荡的,只有角落里堆着的旧家具。星钱的光芒突然变亮,直射向那只发霉的衣柜。
他走过去,拉开衣柜门。
衣柜里没有小雅,只有个半人高的纸箱,里面塞满了陶瓷碎片,碎片上都带着小小的掌印。而在纸箱最上面,放着张泛黄的纸条,是用铅笔写的:
“妈妈,我把猫打碎了,这样你就不用找我了。”
陶瓷猫突然从陈砚怀里跳下来,跳进纸箱里。它用身体把碎片拢在一起,然后闭上眼睛,身上开始发光。
陈砚看着它,突然明白了。王小雅没有走,也没有回那个屋子,她把自己的执念都捏进了猫里,然后把猫打碎,以为这样就能让妈妈不再牵挂。可她不知道,执念碎了,思念还在,就像这些碎片,拼起来还是一只猫。
陶瓷猫的身体越来越亮,光芒透过碎片渗出来,在仓库的墙壁上投射出无数个小猫的影子,每个影子都在朝着一个方向跑,像是在寻找什么。
突然,仓库门口传来脚步声。陈砚回头,看见三个穿黑色风衣的人站在门口,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,面具上刻着扭曲的猫脸。
“影阁?”陈砚握紧了星钱。
为首的面具人举起手,手里拿着个罗盘,罗盘指针正对着纸箱里的陶瓷猫:“陈家的小子,把‘念器’交出来,可以饶你不死。”
“念器?”
“就是那只猫。”面具人的声音经过处理,像砂纸摩擦金属,“里面藏着王小雅的‘心印’,对我们很有用。”
陶瓷猫突然停止发光,碎片开始震动,像是在害怕。
陈砚挡在纸箱前:“想要它,先过我这关。”
面具人笑了,笑声刺耳:“就凭你?一个刚觉醒的拾遗人,连血脉都没捂热……”
他的话没说完,陈砚突然感觉手腕的红痕发烫,比星钱的温度更甚。他低头,看见红痕上的纹路正在重组,形成一个新的图案——不是缠枝莲,而是只猫的形状,和陶瓷猫一模一样。
《拾遗录》从帆布包里掉出来,自动翻开,新的一页上写着:“心印不灭,执念可塑。以血为引,化碎为整。”
陈砚咬破指尖,将血滴在陶瓷猫的碎片上。
血珠落在碎片上的瞬间,所有碎片突然飞了起来,在空中拼出一只完整的猫,比原来那只大了一倍,眼睛里闪烁着柔和的光。
“这不可能!”面具人后退一步,“你怎么能激活心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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