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松却连看都未看他们一眼,依旧盯着宋江,缓缓说道:“哥哥莫急,也莫怪小弟说话难听。只因小弟昨夜醉卧之时,恍惚间做了个奇梦。梦中有一位金甲神人,对我警示再三,言说‘招安’二字,看似是光明大道,实则是断头之路,其中暗藏‘六大必死之害’!小弟不敢隐瞒,今日在此说与哥哥和众家兄弟听,也好让大家有个分晓!”
他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,既点明了问题的严重性,又给自己找了个“托梦”的由头。
在信奉鬼神的古代,这无疑是最有力的说辞。
果然,听闻是“神人示警”,堂上的骚动立刻平息了不少。
连宋江的脸色也微微一变,他自己就是靠“九天玄女授天书”这套说辞起家的,自然知道这东西的分量。
他重新坐了回去,沉声道:“哦?既是神人示警,二郎不妨说来听听。我倒要看看,是哪六大必死之害!”
武松心中冷笑,要的就是你这句话!
他清了清嗓子,伸出一根手指,朗声道:“这第一害,便是‘仇敌当道之害’!”
“众家兄弟,我且问你,把我等逼上梁山的,都是些什么人?是那太师蔡京,是那太尉高俅!林冲哥哥的血海深仇,杨志哥哥的满腔屈辱,哪一件不是拜他们所赐?我等与他们,早已是不共戴天!如今投降招安,便是将自己的脖子,主动送到仇人的刀口之下!试问,他们岂会放过我等?”
话音未落,豹子头林冲的脸色“唰”的一下变得惨白,端着酒碗的手,抖得连酒水都洒了出来。
武松看在眼里,继续伸出第二根手指:“这第二害,便是‘飞鸟尽,良弓藏之害’!”
“我等在朝廷眼中,是什么?是贼!是寇!如今朝廷招安我等,无非是想利用我等,去征讨方腊、田虎,让他们口中的‘贼’,去咬另一群‘贼’!等到天下平定,我等这些被用过的‘弓’,没了用处的‘狗’,朝廷还会留着我们吗?到那时,一个‘除恶务尽’的罪名下来,我等便是砧板上的鱼肉,任人宰割!”
这番话,让堂下许多原本就出身草莽,对官府毫无信任的头领,都开始交头接耳,面露思索之色。
“第三害,‘同袍相残之害’!方腊、田虎,虽与我等不是同路,却也同样是反抗朝廷的义军!朝廷一纸诏安,便要驱使我等,去与他们血战沙场!让天下好汉自相残杀,血流成河!这等亲者痛、仇者快的蠢事,难道我等也要去做?”
“第四害,‘失却自由之害’!众家兄弟,我等在梁山,大碗喝酒,大块吃肉,论秤分金银,何等快活!都是能把性命托付给对方的兄弟!可一旦受了招安,便成了朝廷的鹰犬,上官的走狗!每日要看人脸色,听人号令,稍有不慎,便是杀头的罪过!到那时,我等还是我等吗?这份自由自在,哥哥们舍得吗?”
阮氏三雄闻言,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地将手中的酒碗重重地顿在了桌上,显然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。
武松毫不停歇,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:“这第五害,也是最凶险的一害,便是‘亡国之害’!”
他环视全场,一字一句,如同重锤般敲在每个人的心上:“那金甲神人言道:如今的赵氏官家,早已是冢中枯骨!不出十年,北地铁骑便会踏破中原,届时国破家亡,血流漂杵!我等若是受了招安,便是将身家性命,都绑在了这条即将沉没的破船之上!到那时,我等不是忠臣,而是陪葬的国贼!”
“什么?!”
“北地铁骑?!”
“亡国?!”
这番话,如同一道惊雷,在忠义堂内轰然炸响!
所有人都被这骇人听闻的“预言”给惊呆了!
就连一直稳坐钓鱼台的吴用,此刻也坐不住了,羽扇“啪”的一声掉在了地上。
武松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,伸出了最后一根手指,声音中充满了悲愤与决绝:“这第六害,便是‘背信弃义之害’!”
“我等在梁山竖起的大旗,写的是哪四个字?是‘替天行道’!可如今,我等若向那满朝奸佞低头,向那昏聩的官家称臣,我倒想问问哥哥,我等究竟是替谁行道?是替蔡京、高俅之流,行那鱼肉百姓之道吗?!”
“此六害,环环相扣,步步皆是死路!哥哥若执意要走,便是将我梁山一百零八位兄弟,亲手推入万劫不复的火坑!”
“我的话说完了!”
武松声如洪钟,震得整个忠义堂嗡嗡作响。
全场死寂。
落针可闻。
所有人都被武松这番逻辑清晰的言论,给彻底镇住了!
“说得好!”
一声暴喝打破了沉寂。
花和尚鲁智深猛地一拍桌子,震得碗碟乱跳,他站起身来,指着宋江的鼻子就骂:“洒家早就说过,招安,招安,招个鸟安!如今听武二哥一说,才知这招安比那鸟屎还臭!宋江哥哥,你若真要带兄弟们去寻死,洒家第一个不答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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