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海看着布占泰的背影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他知道,布占泰已经彻底疯了,就算逃出去,也再也没有机会回来。他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,而是朝着西门的方向走去 —— 他想投降,想为自己,也为剩下的乌拉族人,求一条活路。
建州军涌入乌拉城后,并没有像布占泰担心的那样烧杀抢掠,而是严格遵守努尔哈赤的命令:不伤害无辜百姓,不抢夺百姓财产,只针对抵抗的乌拉士兵和布占泰的亲信。士兵们分成小队,在城中巡逻,维持秩序;何和礼则带着人,迅速占领了乌拉的粮仓和兵营,控制了城中的关键设施。
有个乌拉百姓,家里的粮食早就吃完了,正躲在家里饿肚子。建州士兵巡逻到他家门口时,看到他面黄肌瘦的样子,便从随身携带的粮袋里拿出两个麦饼,递给了他。百姓接过麦饼,感动得热泪盈眶,对着士兵连连磕头:“多谢将军,多谢建州!”
这样的场景,在乌拉城的各个角落不断上演。乌拉族人渐渐发现,建州军并不是布占泰口中的 “蛮子”,而是能给他们带来安稳日子的 “救星”—— 他们不再恐慌,不再逃跑,而是主动配合建州军的行动,有的甚至给建州士兵带路,帮他们寻找布占泰的亲信。
努尔哈赤骑着黑色战马,缓缓走进乌拉城。他看着街道上逐渐恢复秩序的景象,看着族人脸上从恐惧到安心的转变,心里满是欣慰。他知道,征讨乌拉的决战,已经取得了初步胜利;海西女真的统一,也即将迎来最后的时刻。
“派人去追布占泰,一定要把他找回来!” 努尔哈赤对身边的额亦都说,“另外,让人清点城中的粮食和物资,优先分发给百姓,让他们能吃饱饭;再派人与乌拉的贵族谈判,愿意归顺的,保留他们的地位和财产,反抗的,坚决镇压!”
额亦都连忙应下:“是!”
夕阳西下时,乌拉城已经基本稳定下来。街道上的血迹被清理干净,百姓们拿着建州军分发的粮食,回到家中生火做饭;建州士兵们则在城中的广场上搭建营帐,准备过夜;只有少数小队,还在城中搜索布占泰的踪迹 —— 这位曾经的乌拉首领,成了这场决战中最后的 “漏网之鱼”。
而在乌拉城的郊外,布占泰带着几个亲信,骑着快马,朝着叶赫部的方向逃去。他回头望了一眼渐渐远去的乌拉城,眼里满是不甘和仇恨。他知道,自己失去了一切,但他并没有放弃 —— 他还想依靠叶赫部的力量,依靠蒙古部落的力量,有朝一日能夺回乌拉城,能向努尔哈赤复仇。
可他不知道,叶赫部的布扬古,早已对建州心存畏惧,根本不敢收留他;蒙古部落更是与建州有着密切的贸易往来,绝不会为了他而得罪努尔哈赤。他的逃亡之路,注定是一条没有希望的绝路。
征讨乌拉的决战,在万历四十一年春的这一天,写下了最关键的一笔。建州军以压倒性的优势,攻克了乌拉城,瓦解了乌拉军的抵抗;乌拉族人则在建州的安抚下,逐渐接受了新的统治。这场决战,不仅是海西统一的最后一战,更是努尔哈赤 “铁骑定辽东” 之梦的重要一步 —— 接下来,只剩下孤立无援的叶赫部,女真的统一,已经近在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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