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历四十二年十一月的嘉班寨,寒风裹着雪花拍打在议事厅的窗棂上,厅内却暖意融融。努尔哈赤将一叠木简推到额尔德尼与噶盖面前,木简上用蒙古文、汉文、女真土语符号写着相同的句子 ——“建州与科尔沁为盟,共守海西”,可在场的哈达、辉发、乌拉贵族们,大多只认得其中一种文字,有人皱眉琢磨,有人互相询问,场面颇为尴尬。
“你们看,” 努尔哈赤指着木简,语气沉重,“现在咱们有建州本部、哈达、辉发、乌拉四部,还有科尔沁的盟友,说话各有口音,写字各用其法。发一道军令,得先译成蒙古文,再口头传给不懂蒙古文的贵族;记一笔账目,有的用汉文,有的用蒙古文,年底对账要找好几个翻译 —— 这样下去,怎么把大家拧成一股绳?”
额尔德尼是努尔哈赤身边的亲信,精通蒙古文与女真土语;噶盖则熟悉汉文与部落符号,两人立刻明白努尔哈赤的意图。额尔德尼起身道:“大汗是想创制一种新文字,让所有族人都能看懂、会写?”
“正是。” 努尔哈赤点头,目光扫过众人,“我意让你们二人牵头,以蒙古文字为基础,结合女真语音,创制一种‘建州通用文’(即满文雏形)。不用太复杂,能记事儿、能传令就行,以后咱们的军令、账目、律法,都用这种文字!”
创制工作从当月就开始了。额尔德尼与噶盖在议事厅旁辟了一间小屋,屋里堆满了蒙古文典籍、女真土语记录木简,还有从朝鲜买来的汉文识字课本。两人每天对着炭火盆,一边念女真词语,一边在羊皮纸上画蒙古字母,试图找到对应的拼写方式 —— 比如女真语 “牛录”(niru),蒙古文里没有对应的发音,他们就用蒙古文 “尼”(ni)和 “鲁”(ru)的字母组合,再调整笔画,让它读起来更贴近女真语音。
刚开始,困难重重。有的女真词语发音独特,蒙古字母根本无法组合,噶盖急得抓头发:“比如‘箭’(sabi),蒙古文里只有‘萨’(sa)和‘比’(bi),拼起来总觉得别扭,族人肯定读不习惯!” 额尔德尼却有耐心,他找来乌拉的老牧民,让他们反复念 “sabi”,自己则在纸上画了十几个变体,最后选定一个将 “sa” 的尾笔与 “bi” 的首笔连起来的写法,既保留蒙古文的框架,又贴合女真发音。
消息传到各个牛录,族人都很感兴趣。哈达的学堂老师带着学生送来木简,希望新文字能简单易学;乌拉的工匠们则送来工具,说要是需要刻字模板,他们随时能帮忙。有一次,额尔德尼在院子里琢磨 “铁”(tere)的写法,几个乌拉铁匠路过,围着看了半天,一个老铁匠说:“大人,这个字要是能像打铁的锤子一样,笔画少点、硬朗点,咱们就好记了!” 额尔德尼听了,真的简化了 “tere” 的写法,让它更像一把锤子的形状。
两个月后,第一批 “建州通用文” 字符诞生了。额尔德尼与噶盖挑选了最常用的三百个字符,包括数字、日常词语、官职名称,写在羊皮纸上,呈给努尔哈赤审阅。努尔哈赤拿着羊皮纸,让额尔德尼念 “牛录额真”(niru ejen),自己跟着写,虽然笔画歪歪扭扭,却越写越高兴:“好!就按这个来!下一步,要让族人尽快学会这些字。”
推广工作从学堂开始。努尔哈赤下令,每个牛录的学堂都要教 “建州通用文”,学生每天要学会三个字符,会读、会写才算过关。哈达的孩子帖木尔以前只会写自己的名字,现在每天跟着老师学字符,他把字符刻在木简上,挂在腰间,走路都在念:“一(emu)、二(juwe)、三(ilan)……” 没过多久,他就能用新文字写简单的句子,比如 “今天收了五石粮”,还骄傲地拿给父母看。
除了学堂,军队也是推广的重要场所。努尔哈赤让额尔德尼把简单的军令,比如 “明日辰时集合”“携带三天口粮”,用新文字写在木牌上,发给每个牛录额真。乌拉旧贵族乌尔泰刚开始看不懂,就拿着木牌找额尔德尼请教,学了半个月,他不仅能看懂军令,还能在训练报告上签自己的名字。他笑着说:“以前看蒙古文的军令,总怕理解错,现在用咱们自己的文字,心里踏实多了!”
工匠们也很快用上了新文字。辉发的木材工坊里,工匠们在木料上用新文字标注尺寸,比如 “长一丈、宽三尺”,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靠画图或口头相传;建州的铁匠铺里,穆尔哈赤把打铁的步骤用新文字写在墙上,新来的学徒跟着学,效率比以前提高不少。有个年轻工匠说:“以前师傅教打铁,全靠记口诀,现在看着文字学,哪步忘了看一眼就知道,太方便了!”
到了年底,“建州通用文” 已经在建州本部、哈达、辉发、乌拉的核心贵族与士兵中普及开来。努尔哈赤让人用新文字编写了一本《简易识字册》,收录了一千个常用字符和句子,印发到各个牛录;还组织了一场 “识字比赛”,来自四部的两百多个学生参赛,帖木尔因为能熟练写五十个字符,还能用新文字写短文,获得了第一名,奖品是一本用新文字写的《农事要诀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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