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皱眉,握住她的小脚。
果然,冰凉一片。
夹在她小脚在自己腿弯,用体温暖着。
陈灵舒服“咿”一声,小身子靠了靠,小声说:“我听见娘哭了,还听见爹在骂你。哥,他们为什么不喜欢你练拳呀?我觉得哥哥练拳的样子,可好看了。”
“因为他们怕哥哥受伤。”陈猛找了个孩子能听懂的理由。
“哦……”陈灵似懂非懂点头。
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手帕包着的东西,小心翼翼打开。
“哥,你饿不饿?我把我的桂花糕带来了。”
桂花糕被她捂得有些温热,捏得缺了一个角。
陈猛心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。
接过来,掰一小半,塞进嘴里。
剩下大半递还给她:“哥哥吃饱了,剩下的灵儿吃。”
陈灵乖巧接过来,小口小口啃着。
祠堂里很静。
只听得见小姑娘细微咀嚼声。
“灵儿,”陈猛忽然开口,“想不想学个好玩的东西?”
“什么东西?”陈灵眼睛亮起来。
“一个能让你跑得更快,冬天手脚不那么冰的游戏。”陈猛压低声音,神神秘秘。
“想!”
“那好,你跟着我做。”陈猛依旧跪姿,腰背更直。
“把气吸到肚子里,让肚子鼓起来,像个小皮球。对,就这样……然后慢慢地、慢慢地把它吐出去……”
他教腹式呼吸。
现代运动学最基础,提高血氧,增强核心。
在他嘴里,成了“小皮球”游戏。
陈灵学得有模有样,一呼一吸。
小脸蛋慢慢泛起一丝红晕。
“哥,肚子里暖暖的。”她惊喜。
“以后每天都这样玩一会儿,好不好?”
“好!”
就在这时,祠堂外一阵压抑咳嗽。
父亲陈伯彦不悦低语。
声音隔门听不真切,但几个字格外清晰。
“……慈母多败儿!你看他,可有半分悔改之意?”
陈灵吓得一哆嗦,桂花糕掉了。
陈猛迅速拉她到身后,身体挡住。
比了个“嘘”手势,指了指祠堂侧门。
陈灵会意。
捡起桂花糕,抱布老虎,猫着腰,一步三回头从侧门溜出。
祠堂里,只剩陈猛一人。
父亲的话还在耳边回响。
“慈母多败儿……”
他低头看自己的手。
骨节分明,掌心厚茧。
充满力量,却被家视为“粗鄙”。
他没动怒。
双腿从跪姿换成标准盘坐。
腰背笔直,双手结印,呼吸深沉悠长。
从外面看,像入定老僧。
充满了与家族格格不入的沉静和力量。
悔改?
他陈猛的人生字典里,从没有这两个字。
要改的,不是我。
是这个家,这个病入膏肓的时代。
夜色渐深,陈猛闭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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