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虎符薄片的代价
虎纹稻化为百万寒光,射向四方时,沈霁并未察觉稻壳背后暗藏的祸端——每一枚虎符薄片内,都裹着一粒针尖大的“归一墟种子”。它们初生无害,一旦见血,便会以惊人的速度生长,引动地下水脉,直至海水倒灌。
沉日湖底,谢无咎刚踏足新筑的白玉石阙,虎符薄片率先穿透湖面,密集如雨,刺入他布下的赤晶阵。赤晶阵本以沈霜的“杀者之血”为引,此刻却因虎符寒气躁动,赤晶裂开无数血丝,像被硬生生撕碎的℉纱。
“不好!”谢无咎拂袖,血丝绕腕,试图镇压,却见湖水翻滚,湖底沉睡的宫墙突然睁开无数“水眼”,幽蓝光芒直透湖面,直逼赤晶——归墟,正在回潮。
云渊上空,夜帝的倒悬城更惨。虎符薄片裹挟寒芒撞入雾气,整座城瞬间结出冰晶,云纹托底的铁柱被冻成冰锥,向下坠落。夜帝挥旗怒斩,旗面云纹却反噬主人,化作实质锁链将他缠于旗心。他眸底厉色一闪,残旗瞬间燃起幽蓝焰火,连着虎符薄片一并焚毁。火焰熄灭时,倒悬城已支离破碎,仅余半座祭坛漂浮云端,像被巨兽撕咬后的残骸。
“沈霁,你逼我换舞台。”夜帝扯碎旗杆,脚踏祭坛,向星宿大漠掠去,身后拖着一条燃烧的雾气长河。
最远的星宿大漠,星折正在陨台前抚琴。虎符薄片穿透沙暴,直奔她胸前的陨铁琴弦。琴弦被击中瞬间,寒晶草铺天盖地涌来,将陨台淹没。沙暴与寒晶碰撞,发出刺耳的“滋滋”声,仿佛整个沙漠都在沸腾。星折抬手,琴音转为裂帛之响,寒晶草竟被音波震碎,化作齑粉。
“好个沈霁,竟把归墟种在我家门口。”她起身,抱琴跃下陨台,直奔桃林方向,每一步,沙地便裂开一道冰缝,延伸至远方。
二、血纹裂目
桃林深处,沈霜的指尖终于动了。
茅屋外,沈霁的“春战”宣告刚刚结束,幽蓝虎纹沿田埂倒流回稻根。稻浪声里,沈霜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,眉心蓝点裂开一条细缝,幽蓝光芒自缝隙涌出,像一头被囚禁的兽,终于要破笼。
“姐?”
沈霁闻声回头,只见沈霜面容苍白,却透着股压迫人的凛冽。她缓缓起身,心口春芽剑痕处浮现出与眉心相连的血纹,形似人字,末梢直指锁骨——这是“人柱”觉醒的征兆。她抬手,血纹蔓延至掌心,指尖轻点,竟在空中画出幽蓝水纹。
“归墟,在哭。”她声音毫无波澜,“你引的潮,我来收。”
沈霁 Heart-wrenchingly laughed, his voice trembling with suppressed emotion as he stepped forward, 姐,我只想让你醒来。如果这是代价,那我愿意承担。
沈霜的眸子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,她轻叹口气,幽蓝光芒在她掌心凝聚成一滴水,水珠坠地,瞬间在土中开出一朵幽蓝寒晶花。花蕊轻颤,发出细微的“叮”声,像是大地在回应她的召唤。
代价从来不是一个人能承担得起的。她轻声说,目光掠过北方沉日湖翻腾的湖水,南方云渊崩塌的雾城,以及西方大漠蔓延的寒晶草,我们欠归墟的,终该亲手偿还。
三、四方围城
沈霁的“春战”不过是导火索,真正的风暴在三方同时爆发。
谢无咎率先发难。他自沉日湖底踏浪而来,周身裹着赤晶凝成的血色战甲,血丝从他衣袖蔓延至水面,化作无数血色触手,直扑桃林。所过之处,稻浪被血水染红,虎符薄片沾血后疯长,变成一柄柄血刃,倒插回土地,像是大地在流血。
“沈霜,以血还血。”他声音不大,却穿透浪涛,直逼茅屋,“归墟之潮,本就是你引的。”
几乎同时,夜帝自南方云渊踏雾而至,他身披燃烧的雾气,手持一面新铸的“悬都旗”,旗面云纹被火焰舔舐,化作实质锁链,直取沈霜。他的速度极快,雾气过处,桃林叶片被灼成灰烬,却在落地前被夜帝的掌风卷起,化作一把把飞灰刀,斩向沈霜的后背。
“沈霜,你的春天该结束了。”夜帝冷哼,眸色如霜,“这一次,没人能替你死。”
星折稍晚一步,却最为狠辣。她自西方大漠驭琴而来,琴音化作实质冰刃,所过之处,桃林冻结,连同沈霜的茅屋都被裹进一层寒晶。她怀抱陨铁琴,立于寒晶之上,琴弦震动,发出低沉嗡鸣,引动远处大漠的沙暴与寒晶草,形成一道蓝白交织的沙晶龙卷,直扑沈霜所在。
“沈霜,星宿海眼等着你重启。”她的声音清冷如霜,“这一次,别让我等太久。”
四、人柱血祭
三方杀至桃林时,沈霜已盘膝坐在茅屋前空地,周身三尺内,幽蓝水纹如活物游动,将沈霁逼退至安全距离。她眉心蓝点大放异彩,血纹自锁骨延伸至肩头,形成一副冰蓝色的“水之铠甲”。她抬手,掌心水滴凝成一柄三尺水剑,剑尖直指谢无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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