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个子摘下面巾,露出慕容昭宁的脸。
“你总算出来了。”她说,“我在城西等了半个时辰。”
“让他们多等会儿不好?”陈砚舟拍拍身上的灰,“热闹才刚开始。”
矮个子是灰衣信使,低声说:“东城门已加岗,西市码头有船接应。但……三皇子调了巡防营,正在搜查所有出城车辆。”
陈砚舟点头。“那就不出城。”
“嗯?”
“我们去贡院。”
慕容昭宁皱眉。“贡院明天才开考,现在进不去。”
“谁说要进去了?”他笑了,“我是去‘被抓’的。”
两人愣住。
“你疯了?”
“我没疯。”他从怀里掏出那半枚虎符,放在掌心,“他们不是想抓我把柄吗?好,我现在就站到贡院门口,大声说自己收到北漠密函,然后当众撕了它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等他们来抓我。”他把虎符收好,“只要我进了天牢,就能见到一个人——礼部那个被关的小吏。他袖子里有银白碎布,和昨晚刺客的一样。”
慕容昭宁盯着他。“你是故意让他们发现密道的?”
“不然呢?”他说,“我不跑,他们不信;我跑一半,他们半信半疑;我主动露面,他们才会全力追查。等他们把注意力全放在我身上,十杰正好分散行动。”
他抬头看天。
东方泛白,云层厚实。
“今天会试。”他说,“我得赶在开考前,把饵撒出去。”
慕容昭宁沉默片刻,忽然抽出软剑,在他手臂划了一道。
血立刻涌出来。
“你干什么?”
“做点真东西。”她抹了把血,涂在他衣领上,“你去贡院时,得像刚打完一架。”
陈砚舟看着伤口,没吭声。
灰衣信使递来一条染血的布条,说:“已经安排好了。有个醉汉会在贡院门口闹事,骂你通敌。你只要动手,巡城司就会介入。”
“很好。”他把布条缠上手臂,“记住,别让任何人伤我。我还要靠这身伤,进天牢见人。”
三人走出小巷。
街角炊烟升起,早点摊开始支锅。
陈砚舟走在前面,脚步平稳。
他没回头看。
但手指在袖中轻轻摩挲着虎符残片。
就像在数敌人的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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