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雨汐用指尖,在掌心一遍遍划着那串数字。
可数来数去,始终只有九位数。
“不对——。”
她咬紧下唇,眉头紧蹙。
“这里的电话都是十位数,怎么少了一位——。”
她闭上眼,拼命回想着江瀚霖告诉她的数字。
可记忆像是被深深挖去一块。
无论怎么努力,那个缺失的数字始终都想不起来。
“算了——。”
她深呼一口气,既然想不起来了,那就放弃吧。
眼下,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ICU的走廊。
管家坐在长椅上腰背挺得笔直,像一尊不会疲倦的雕像。
哪怕是瞌睡了,也强撑着抬起眼皮,警惕地扫过四周。
而王玉兰却不知去向。
凌晨四五点,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。
夏雨汐揉了揉酸涩的眼睛,忽然发现走廊空了。
管家和王玉兰都不见了。
她的心脏猛地一跳,立刻呼吸,贴着冰冷的墙壁,一点点挪向ICU的玻璃窗。
冷泽榕静静地躺在病床上。
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,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“滴滴”声。
平日里凌厉的眉眼此刻紧闭着,安静得几乎让人心慌。
夏雨汐捂住嘴,眼泪无声地滑落。
如果不是他推开她——现在躺在这里的或许就是她自己。
甚至,可能,早已是阴阳两隔。
她望着里面浑身是伤的男人。
心口像是被泡在苦涩的水里,又酸又胀,连呼吸都带着刺痛的窒息。
“冷泽榕——。”
她无声地呢喃。
“你一定要好起来。一定要——。”
她死死盯着他。
仿佛这样,就能把自己的生命力分给他一些。
就在这时,身后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。
夏雨汐浑身一僵,像只受惊的兔子,一时竟不知该往哪里躲。
慌乱中,她推开了一间病房的门,一个急闪身就钻了进去。
她死死贴在门后,屏住呼吸,连心跳都仿佛要停滞一般。
——是王玉兰吗?。
可怕什么就来什么。
门外传来王玉兰的声音,带着讥讽的警惕。
“谁——?”
下一秒,病房门被猛地推开。
夏雨汐几乎是本能地窜到窗帘后,单薄的身躯紧紧蜷缩着与阴影融为一体。
她的脸色惨白,指尖死死攥着厚重的窗帘布料。
心跳声在耳边如擂鼓般轰鸣着。
她甚至害怕这声音,会暴露出自己的位置。
王玉兰的高跟鞋,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。
一步一步,像踩在她的神经上。
“奇怪了——。”
王玉兰狐疑地环视着空荡荡的病房。
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。
“难到是我看错了。”
她的视线在窗帘上停留一秒,随后转开。
夏雨汐的血液几乎凝固。
但最终什么也没有,王玉兰皱了皱眉,转身离开。
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。
夏雨汐才敢缓缓掀开窗帘,从缝隙中窥视外面的情况。
透过门上的玻璃窗,确认走廊空无一人后。
她才像只受惊的猫,轻手轻脚地溜回消防通道。
她蜷缩在冰冷的楼梯间,双臂环保住膝盖。
眼睛却死死盯着IC的方向。
仿佛这样,就能守护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。
三十多个小时没有进一点食物。
胃里空得发慌,却半点饿意都没有。
心口那股悬着的疼,像根细线紧紧缠着她的呼吸,连吞咽都变得格外艰难。
她不在乎自己有多狼狈,不在乎还要等多久。
她只想离他进一点,哪怕只是隔着厚厚的玻璃。
确认他还好好地躺在那里——就够了。
天色彻底亮透时。
楼梯间的窗户透进几缕灰白的光,落在夏雨汐冻得发僵的手指上。
她一瞬不瞬地盯着ICU的方向。
眼皮重的像灌了铅,却不敢闭上——生怕一眨眼,里面的人就会有什么变故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走廊里传来推车的轱辘声,夹杂着护士们的低声交谈。
夏雨汐猛地坐直,凑近门缝往外看。
穿着蓝大褂的护士,推着治疗车在ICU门口,刷卡的电子音清晰地传来。
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。
“三床生命体征还算平稳,就是还没醒。”
“家属刚去买早饭了,说等会就过来。”
护士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里。
夏雨汐紧绷的脊背忽然松了半分。
眼眶却莫名的热了起来。
稳定就好,只要稳定就还有希望。
她抬手抹了把脸,才发现脸上又冰又干,早已被泪水洇湿得发皱。
肚子在这时不合适宜地叫了一声,空得发疼。
她才想起,除了昨天早上吃点粥,自己快两天没有沾过东西。
可摸遍全身的口袋,身上只有几张皱皱巴巴的零钱,连买个面包都不够。
正发愣时,楼梯间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,一个穿着保洁衣服的阿姨探进了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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