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芸对他还算满意。
手脚勤快，药材处理干净利落。尤其药田产量提升近两成，对丹坊至关重要。
棠小艳也习惯了身边这个沉默寡言，干活实在的搭档。
每月初一，是交付成熟药材的日子。
陈玄需和棠小艳一同将采收好的药材整理送回丹坊。
药田边，棠小艳小心将最后一株饱满玉髓花放入玉盒。
她直起身擦汗，对捆扎蛇涎草的陈玄露出清澈笑容：
“陈三哥，这次收成真好。多亏了你照料药田，掌柜的肯定更高兴了。”
陈玄抬头，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憨厚笑意：
“都是你教得好，地元诀运用得也比我强。我就是出点力气。”
棠小艳脸颊微红，连连摆手，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。
药田间气氛安静平和。
陈玄心中并无波澜。棠小艳心思单纯，是这坊市里的一点暖意。
他清楚自身秘密，这份简单的相处，大概就是极限了。
两人合力整理好药材。
棠小艳解下腰间绣简单云纹的储物袋。
此袋是孙芸配给她专门运送药材的，能减少麻烦，避免引人觊觎。
严格说，陈玄更像是棠小艳的帮手。
以他明面炼气一层修为，若有人起意，无力抵挡。
存放药材的储物袋由修为更高的棠小艳保管，陈玄心知肚明，这最合理。
店里还有另外两个伙计。
女的叫吴秀秀，炼气一层，文文静静，负责接待顾客和店内清洁。
男的叫郭旭元，炼气四层，身材魁梧，嗓门洪亮，主要负责搬运重物和店铺安全。
陈玄注意到他搬运丹炉时掌心泛微弱红光，带着灼热气息。
此人修火系功法，还负责给丹炉控火等辅助。
店里分拣药材的位置提供了观察视角。
陈玄手脚麻利分拣处理，同时用眼角余光留意丹房内外动静。
他一边手脚麻利地分拣，处理着各种药材。
一边用眼角的余光，敏锐地留意着丹房内外的动静。
他默默记下孙芸进入丹房炼丹的大致时辰规律和持续时间。
偶尔孙芸炼丹结束出来透气，留意她指尖残留的细微药粉颜色，或空气中短暂逸散的未散尽药味组合。
零碎信息被悄然记下。
药材分拣后的残次品和碎料，大部分被舍弃。
这些蕴含微量灵气的废弃物堆放在院角，等待处理。
陈玄目光扫过那堆碎料。
孙芸给的聚气丹，药力澎湃的滋味记忆犹新。
一颗丹药，配合蛰龙眠高效炼化，涌出的灵力顶得上苦修数日。
资源带来的快速提升，让他有了真切的体会。
蛰龙眠很强，能隐藏行踪，躲避危险。
还能收敛生机，降低消耗，让他能以最少资源维持生存和修炼，积累根基。
丹药，却是开源的利器，爆发的源泉。
它能直接提供大量精纯药力，大大缩短灵力积累时间。
高阶丹药更能洗筋伐髓，改善根骨，打牢道基。
聚气丹早已耗尽。
蛰伏是为了活命，但活命的根本是实力。
没有实力，蛰伏再深也可能难逃覆顶之灾，一身隐秘，尽化作他人资粮。
若有充足丹药配合蜇龙眠，修炼速度必再上一个台阶。
然而，他只是一个底层药铺伙计。
孙芸额外赏赐一瓶聚气丹已是破例。靠正常途径获取丹药，难如登天。
目光，再次落回那堆废弃碎料。
在王家丹房打杂时，见过丹师处理这些碎料，也零碎听过关于回收残余药力的讨论。
这些记忆结合在芸颜丹坊的观察，一个利用废弃资源的构想，在心底滋生。
这天，陈玄正在后院分拣药材。
丹房门打开，孙芸结束一炉丹药出来。
脸庞透着一丝倦意，衣衫因长时间靠近炉火略显凌乱，几缕发丝垂在脸颊。
此刻的慵懒随性与平日的风情万种截然不同，显得愈发深邃诱人。
她疲惫地舒展腰肢，曼妙的曲线在宽松的炼丹服下若隐若现。
逸散的浓郁药香与她身上幽香交织在一起，混合着炉火余温，扑面而来。
陈玄运转蛰龙眠稳定心神，低头继续分拣药材，动作未有丝毫停顿。
孙芸目光扫过忙碌的陈玄，看到他一丝不苟手脚麻利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，微微颔首。
接着转向擦拭器具的郭旭元，声音带着倦意：
“旭元，丹房需要清理一下。炉底残灰和废渣要弄干净，药材台也归整好。”
郭旭元立刻放下活计。脸上堆起恭敬笑容，腰弯了几分，语气透着关切：
“掌柜的您放心！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，保管打扫干净整齐。您辛苦半天，快回房好生歇歇，别累着了。”
孙芸略显疲惫“嗯”了一声，转身走向房间。
郭旭元脸上笑容不减，目光垂落地面，实则眼角余光贪婪追随着孙芸背影，直到身影消失才直起身。
脸上殷勤淡去，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压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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