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一张被无形巨力拉扯到极限的、布满裂痕的黑色皮革,突然被一根烧红的烙铁狠狠摁在了最脆弱的一点上。所有的蠕动、所有的扩散趋势,戛然而止。那片虚无的核心,出现了一道极其细微、却无比清晰的、闪烁着不稳定白光的“缝合线”。紧接着,以这道缝合线为起点,蛛网般的白光迅速蔓延,瞬间布满了整个虚无区域,将其牢牢“钉”在了原地,并开始向内压缩、弥合!
成功了?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残留的意识里冒出这个不敢置信的念头。
吴涯和琉璃力竭地单膝跪地,全靠意志撑着没有倒下,死死盯着那片被白光包裹、逐渐缩小的“虚无”。
就在那裂隙主干被压缩到只剩下拳头大小、眼看就要被白光彻底“缝合”抹去的瞬间——
“啼……”
一声无法形容的“声响”,从那即将消失的裂隙最深处,穿透了狂暴的能量乱流和物质屏障,直接在所有生灵的意识最深处响起。
那不是声音,不是语言,更像是一切“开端”之前最原始的悸动,或是万物“终结”之后最彻底的悲鸣。它像初生婴儿的啼哭,又像垂死巨兽的哀嚎,蕴含着无尽的混沌、冰冷的漠然,以及一种……纯粹的、想要“抹去”一切的“虚无”意志。
随着这声“啼哭”,一滴浓郁的、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“墨色”,从那即将闭合的裂隙中渗出,无视了周围炽烈的封印白光,如同拥有生命和意志般,轻盈地、缓慢地,“滴落”了下来。
它落在了那道由众人合力铸就的、看似坚不可摧的最后屏障上。
嗤——
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,没有能量对冲的轰鸣。只有一声轻微得几不可闻的、仿佛烧红的铁块落入冰水的声音。
那凝实无比的封印白光,在这滴“墨色”面前,脆弱得像一层阳光下的肥皂泡,被无声地“浸染”、“穿透”,留下一个边缘不断扩散、侵蚀着白光的黑色孔洞。
墨滴继续下落,穿透了层层能量屏障,穿透了法阵最后的灵光守护,穿透了一切常规意义上的防御,落入了现实。
“不……”琉璃的瞳孔缩成了针尖,她伸出手,似乎想抓住什么,却只抓到了一片虚无。
吴涯浑身冰冷,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、比死亡更深的恐惧攫住了他。那不是力量的冲击,那是……“存在”本身被否定的寒意。
墨色气息在接触空气的瞬间,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,骤然扩散、晕染开来。它没有形状,没有固定的边界,只是一股“气息”,一股“污染”。它无视物理阻隔,无视能量防御,直接作用于物质的“存在性”基础,作用于生命的“意识”底层结构。
首当其冲的,是“神谕”组织那位一直站在最靠近裂隙位置、试图近距离观察甚至“沟通”的首领。他穿着绣有诡异星纹的长袍,脸上还残留着一丝即将触摸到“真理”的狂热与迷醉。
当墨色气息弥漫到他身边时,他甚至主动深吸了一口,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去解析、吸收或控制这股来自裂隙深处的、他梦寐以求的“本源”。
然后,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。
没有爆炸,没有血肉横飞。他的身体,从指尖开始,就像被一块无形的、至高无上的“橡皮擦”,从现实的画布上,一点点、极其“干净”地抹去。皮肤、肌肉、骨骼、衣物……不是消失,而是“从未存在过”的那种抹消。过程迅速而彻底,伴随着他喉咙里发出的、完全不似人声的嚎叫——那嚎叫里充满了无法理解、无法承受的“被抹除”的恐怖,以及意识坠入绝对虚无时最后的挣扎。
他的精锐部下,那些忠诚(或被迫忠诚)的、距离不远的追随者们,下场更为凄惨。有的人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,整个存在——包括肉体、能量、随身物品——就在墨色拂过的瞬间,如同被否定了存在基础的沙堡,无声地化为一蓬最细微的、连尘埃都算不上的“飞灰”,彻底消散。而另一些人,则发生了无法用任何常理理解的畸变:他们的肉体与自身掌控的能量、甚至与残存的意识碎片,发生了狂暴而无序的“融合”,骨骼刺破皮肤疯狂生长又扭曲成团,血肉像沸水般翻腾涌动,能量乱流与精神尖啸混杂在一起,最终变成了一团团只有模糊人形、不断蠕动、散发出疯狂与毁灭气息的、无差别攻击周围一切的“怪物”。它们嘶吼着,用扭曲的肢体和喷薄的不稳定能量,撕扯着附近所有能触及的东西,无论是昔日的同伴,还是冰冷的仪器。
环境的异变同步发生。观测站坚固的、掺入了特殊合金的墙壁,在墨色气息的笼罩下,开始像融化的蜡烛般软化、流淌,表面浮现出噩梦般的、不断变幻的诡异花纹,有些部分甚至直接“腐烂”、崩塌,化为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粘液。纵横交错的能量管线,有的凭空断裂,喷射出失控的能量电弧,有的则扭曲膨胀,像拥有了生命般蠕动、搏动,内部流淌的不再是纯净的能量,而是污浊的黑红色流体。空间本身变得不稳定,光线诡异弯曲,重力时强时弱,甚至出现小范围的空间褶皱和错位,将一些不幸的物体或残躯切割、吞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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