吱呀——
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南京九依旧坐在原来的蒲团上，仿佛从未移动过。
听到声音，他甚至连拨动佛珠的节奏都没有变一下。
宁肆意没有像上次那样靠近，而是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。
学着他的样子，盘腿坐在了一个蒲团上。
只是坐姿远没有他那般标准挺直。
佛堂里只剩下檀香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规律的佛珠轻磕声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。
宁肆意坐得有点腿麻，她偷偷调整了一下姿势，目光落在前方那挺拔如松的背影上。
这人真是石头做的？一点好奇心都没有？
她清了清嗓子，试图用一种探讨学术的语气开口，虽然听起来还是有点怪怪的：
“那个…大师…”
佛珠声未停。
“我最近读佛经，有个地方不太明白。”
她开始胡诌，“就是…色即是空，空即是色…这句话，到底怎么理解才算透彻呢？”
她特意在“色”字上，咬重了那么一点点音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。
拨动佛珠的手指，再次几不可查地顿了一瞬。
宁肆意心头刚升起一丝“有戏”的窃喜——
眼前又是那熟悉到让她头皮发麻的冷光一闪！
甚至比上一次更快！更狠！
还是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，喉间熟悉的冰凉和剧痛再次席卷而来！
“呃……”
这一次，她清晰地看到，那双深潭般的眸子在她倒地前冷漠地扫过她的脸。
那里面没有愤怒，没有波动，只有一种纯粹的，极致的厌弃，仿佛看到了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。
他削薄的唇瓣微启，吐出两个冰冷如刃的字：
“恶心。”
这是宁肆意第二次意识消散前，听到的最终判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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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二次任务失败！生命体征归零！启动复活程序！】
【警告：目标杀意值持续攀升！请宿主珍惜复活次数，谨慎行动！】
“我珍惜他个大头鬼！”
宁肆意再次在佛堂外“刷新”，气得跳脚。
“他凭什么说我恶心啊？！我这次不够严肃吗？不够学术吗？我不就问个佛经吗？！这也有错？！”
“南京九！”
她抱着脑袋蹲在地上，欲哭无泪地哀嚎：
“老天爷啊，这任务我不做了行不行？快放我回去吧！这也太折磨人了！”
她委屈地掰着手指头数：
“第一次碰了一下死了，第二次说错话我又死了……他搁这儿拿我玩消消乐呢？凑齐三次是不是能召唤神龙啊？”
【系统冷静地回应：宿主，目标人物南京九在此清修是为了斩断尘缘。他立过誓，任何扰乱他修行的人都会被视为障碍。您碰到他的那一刻，就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。】
宁肆意瞪大眼睛，难以置信：
“所以就动刀？说好的慈悲为怀呢？佛祖知道他的弟子这么暴力吗？”
她气鼓鼓地踢了下地上的小石子，忽然眼睛一亮：
“等等……也就是说，他不是针对我这个人，而是针对所有接近他的人？”
【系统：可以这么理解。】
听完这话宁肆意心里瞬间好受多了。
她拍了拍胸口，长长舒了口气，“原来如此，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真的就那么惹人烦呢。”
宁肆意看着那扇门，突然变的异常坚定。
“南京九，你很有意思，这个任务我接了！”
“你不是嫌我恶心吗？你不是见一次杀一次吗？”
“没关系，姐有的是一条命！咱们就看谁先熬死谁！”
她第三次，整理好情绪，昂首挺胸，又一次推开了那扇仿佛通往地狱的门。
她就不信了，这世上真有毫无破绽的石佛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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