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练习室，落在摊开的乐谱上，密密麻麻的音符旁还标注着细碎的蒙古语音标。洛天依刚挂了电话，手机还贴在耳边，指节却不自觉地捏紧了机身，原本带着笑意的嘴角此刻抿成了一条直线。 “怎么了？”马嘉祺最先注意到她的不对劲，放下手里的调音器走过来。练习室里瞬间安静下来，其他人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——刘耀文刚把马头琴从琴盒里拿出来，手指还停在琴弦上；宋亚轩的笔记本摊在膝盖上，上面记满了他跟着音频标注的蒙古语发音笔记，笔尖还悬着没落下；贺峻霖正低头整理嘉宾对接表，严浩翔和张真源则靠在墙边，手里拿着刚打印好的节目流程单。 洛天依深吸了口气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发紧：“是那位蒙古族歌手，他说母亲突然生病住院了，得留在身边照顾，实在没法赶过来。”她顿了顿，目光扫过桌上那张写着《星尘与草原》的乐谱，“他特意道歉了，说知道这首歌的蒙古语部分有多重要，可家里的事实在推不开。” “这可怎么办？”宋亚轩一下子站了起来，笔记本滑到地上都没顾上捡，“咱们这首歌的蒙古语段落占了三分之一，而且好多是长调转音，要是没有地道的蒙古族歌手，发音肯定不准，到时候舞台效果就毁了。”他之前为了练准几个拗口的词，特意找了蒙古语老师录音频，每天对着练两个小时，现在一想到可能要推翻重来，语气里满是焦急。 贺峻霖立刻把嘉宾对接表铺在桌上，手指飞快地在名单上滑动，眉头拧成了疙瘩：“咱们之前备选了三位蒙古族歌手，我现在就联系！”他一边念名字一边拨号，“第一位腾格尔老师，之前说这个月有全国巡演，不知道能不能调开时间；第二位阿木老师，上回联系时说要去国外参加音乐节……” 电话拨出去，忙音响了许久才被接起，贺峻霖刚说完来意，就听到对方带着歉意的声音：“实在抱歉啊，我这巡演日程排得太满，中间根本抽不出时间去合练。”挂了这个，他又拨通第二个，结果对方说已经到了国外，就算想帮忙也赶不回来。 练习室里的气氛越来越沉，刘耀文把马头琴放回琴盒，蹲在地上揪了揪头发：“还有半个月就音乐会了，就算找到人，合练、改编曲都要时间，来得及吗？”张真源递给他一瓶水，自己也皱着眉：“咱们之前为了配合那位歌手的声线，特意把旋律降了半个key，要是换人的话，编曲还得重新调整。” 马嘉祺走到窗边，看着外面随风摇晃的梧桐叶，手指轻轻敲着窗台。他回头时，眼神已经稳了下来：“别慌，备选名单里还有最后一位吗？或者问问身边的朋友，有没有认识蒙古族歌手的。”他刚说完，洛天依的手机突然响了，屏幕上跳着“小苏打”的名字。 “说不定是好消息！”洛天依赶紧接起，还没等她开口，小苏打兴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：“天依姐！你们是不是在找蒙古族歌手？李师傅说他有个老战友，姓蒙，是咱们当地草原上的老歌手，唱了几十年了，蒙古语特别地道，还会弹马头琴！” 洛天依的眼睛一下子亮了，连忙追问：“真的吗？蒙师傅现在有空吗？我们这边时间特别紧，最好能尽快来合练。” “我刚跟蒙师傅说完你们的事，他一听是为了宣传草原文化，立马就答应了！”小苏打笑着说，“蒙师傅说他明天一早就过来，还说会提前把《星尘与草原》的歌词看一遍，到时候咱们直接合练就行。对了，蒙师傅年轻时在那达慕大会上拿过歌唱奖，马头琴还是祖传的，肯定没问题！” 挂了电话，洛天依把消息一说，练习室里瞬间活了过来。刘耀文一下子跳起来，差点撞到桌角：“太好了！明天就能合练，这下不用担心里语发音了！”宋亚轩赶紧捡起地上的笔记本，翻到蒙古语部分，拿出红笔又仔细标了一遍：“我得把难读的词都标出来，明天好好跟蒙师傅学，争取一次练准。”贺峻霖则掏出手机，给编曲老师发消息：“明天有新嘉宾来，咱们得准备好调整编曲的设备。” 第二天一早，练习室的门刚打开，就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。大家抬头一看，只见一位穿着深蓝色蒙古袍的老人走了进来，袍子上绣着银色的云纹，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。老人头发有些花白，却梳得整整齐齐，手里抱着一把深棕色的马头琴，琴身上的包浆泛着温润的光，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个布包，里面装着一本泛黄的乐谱本。 “各位年轻人，我是蒙巴特，你们叫我蒙师傅就行。”老人笑着开口，声音洪亮，眼睛里闪着光，“李师傅跟我说了，你们为了把草原的歌带给更多人，跑了好几个牧场采风，还特意学蒙古语，这份心我佩服。”他把马头琴放在桌上，打开布包，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，“这是我昨晚把《星尘与草原》的蒙古语部分抄下来的，还标了些长调的小技巧，咱们一会儿可以试试。” 宋亚轩赶紧凑过去，把自己的笔记本递过去：“蒙师傅，您看我之前标的发音对不对？比如这个‘额吉的草原’，我总觉得转音不够自然。”蒙师傅接过笔记本，仔细看了看，然后指着“草原”两个字的蒙古语：“这个词得带点卷舌，你试试把舌尖轻轻抵在上颚，出气的时候慢一点，像风吹过草原，带着点颤音。”他一边说一边示范，张开嘴，喉咙微微震动，声音里带着草原的辽阔感。 宋亚轩跟着学，第一次念得有些生硬，蒙师傅耐心地摆摆手：“别着急，再慢一点，发音要饱满。你看，‘草’字要轻一点，‘原’字要拖长，像马头琴的长音一样。”他还让宋亚轩摸自己的喉咙，感受发音时的震动位置，一遍又一遍地纠正，直到宋亚轩的发音越来越地道。 这边宋亚轩在学发音，洛天依则拿着乐谱走到蒙师傅身边：“蒙师傅，您看这段副歌之后，能不能加一段蒙古长调？我们觉得这样更能体现草原的感觉，就是不知道怎么编合适。” 蒙师傅接过乐谱，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，然后拿起马头琴，手指轻轻拨了几个音。一开始是低沉的调子，像草原的晨雾，慢慢变得高亢，像雄鹰飞过雪山，最后又缓缓落下，像夕阳洒在牧场上。“这样怎么样？”他停下来说，“我把长调融在旋律里，不抢主唱的声音，还能突出草原的辽阔。咱们现在合一遍试试？” 大家赶紧各就各位，宋亚轩站在麦克风前，蒙师傅坐在旁边，手里抱着马头琴。音乐响起，宋亚轩的声音清澈，蒙师傅的蒙古长调穿插其中，高亢又悠扬，马头琴的旋律像流水一样环绕着两人的声音。当长调最高处响起时，练习室里仿佛出现了一片草原，风吹过牧草，牛羊在远处吃草，连阳光都变得温柔起来。 合练结束，练习室里安静了几秒，然后严浩翔率先鼓起掌：“太好听了！这就是咱们想要的感觉！蒙师傅，您的长调一出来，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！”刘耀文也跟着点头：“对！比咱们预想的还要好，感觉这首歌一下子有了灵魂！” 蒙师傅笑着摆摆手，把马头琴放在腿上：“不是我唱得好，是你们的歌写得有感情。你们心里装着草原，唱出来的歌才会有草原的味道。”洛天依剥开一颗水果硬糖，糖纸上印着小小的草原图案，她递到蒙师傅手里：“蒙师傅，这是我之前去草原采风时买的糖，本来想给原嘉宾的，现在给您，就当是‘救场糖’。有您在，咱们的音乐会肯定能更精彩。” 蒙师傅接过糖，剥开糖纸放进嘴里，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。他笑着说：“甜，真甜，就像你们的歌一样，也像咱们今天的缘分一样。接下来这半个月，咱们好好合练，一定让观众感受到草原的美！” 阳光透过窗户，落在蒙师傅的蒙古袍上，落在摊开的乐谱上，落在大家带着笑意的脸上。练习室里，马头琴的旋律再次响起，和着歌声，飘向窗外，仿佛已经提前飘到了音乐会的舞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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