瘟疫退散之后,京城经历了一场噩梦,长街巷陌再次被烟火气所笼罩。清晨的朝阳缓缓洒落在长街尽头,金色的光辉铺满了石板路,百姓们纷纷自发聚在巷口,焚香叩拜,祈求神灵庇佑。
有人手捧着新鲜的瓜果点心,有人提着米酒素斋,一路行至医馆门前,皆是诚心诚意地来送那位曾在生死之间拉回他们亲人的“活菩萨”——苏晚照。
苏晚照一袭素衣站在医馆门前,望着一双双满是敬畏与感激的眼睛,眉眼间依旧淡然如水,仿佛昨日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杀,不过是她行医生涯中再寻常不过的一天。
“苏姑娘!”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巍巍地跪下,双手捧着一篮子鸡蛋,老泪纵横,“我儿染病垂危,是您一针回阳,救了他性命啊!这篮鸡蛋,您无论如何也要收下,是我们全家的心意!”
“多谢苏神医救命之恩!”几个孩子齐刷刷地跪在地上,小脸红扑扑的,满是天真与虔诚,他们学着大人的样子,对着苏晚照行起了大礼。
苏晚照轻轻一笑,弯腰扶起老人,温声道:“老人家不必多礼。治病救人,本就是医者本份,是我该做的。”话音未落,远处马蹄声急促,尘土飞扬。只见一名身着官服的传旨太监策马而来,高声喝道:“圣上有旨,宣镇国公府庶女苏晚照,即刻入宫觐见!”
人群顿时一片哗然,议论声此起彼伏。
“皇上传她?!”
“这是要封赏了吧?!”
“咱们‘活菩萨’要进宫啦!”
皇宫,金銮殿上,气氛庄严肃穆。龙椅之上,大雍天子端坐如山,双目如炬,仿佛能洞察人心。百官肃立,大气都不敢出。
孙尚书上前一步,朗声道:“臣户部尚书孙文远,奏请陛下嘉奖苏晚照。”
皇帝抬眸,声音沉稳: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此次瘟疫蔓延三州五郡,死伤无数,人心惶惶。若非苏姑娘力挽狂澜,凭借精湛医术和非凡胆识,日夜兼程,不辞辛劳,京城恐已十室九空。更难得者,她不仅以医术救人,还心细如发,识破沈怀瑾勾结不法之徒,私制假药、毁坏档案、谋害良医等罪证确凿。此举不仅挽救了无数性命,更维护了朝廷的尊严与公义,实乃社稷功臣,堪比古之神医扁鹊、华佗!”
此言一出,群臣哗然。尤其是太医院副使沈怀瑾,脸色瞬间苍白如纸,身体微微颤抖,他张口欲辩,却被皇帝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。
“沈怀瑾。”皇帝冷冷道,“你还有何话说?”
沈怀瑾咬牙低头,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,却终究不敢再言语。
皇帝缓缓起身,扫视众臣,声音如洪钟般在殿内回荡:“朕闻此事已久,今亲眼所见,民心所向,岂能无赏?苏晚照听封!”
苏晚照步入殿中,素袍简衣,神色从容,步履轻盈却又不失庄重。她微微欠身,轻声说道:“民女苏晚照,在。”
“赐座。”皇帝亲自示意,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,“汝虽为庶女,然医术通神,德行昭昭,不仅医术高超,更兼智慧过人,今日特封‘御医候补’,可自由出入太医院,参与太医署会诊,若有功勋,另行加赏。”
“谢陛下隆恩。”苏晚照微微欠身,语气温和却不卑不亢,声音清澈如泉水。
“汝可知腐心蛊因何而生?”皇帝忽然问道,目光中闪过一丝探究。
众人一怔,纷纷看向苏晚照。这腐心蛊,正是瘟疫源头的关键毒物,传说只有极少数古籍有载,朝堂之上无人知晓其真正来历。
苏晚照抬眸,坦然答道:“非一人之力,乃百姓共济,医者仁心。此蛊乃人为培育,取自边疆异种毒草,混合瘴气而成。若无精通毒理之人暗中操弄,绝不可能成事。能得此蛊者,必是早有预谋,且背后势力庞大。”
皇帝颔首,眼中闪过一丝赞赏,“好一个‘共济’二字。世人皆知医者仁心,却不知医者更需智慧与勇气。”他转头看向韩长老,“韩卿,如何看?”韩长老上前,捋须笑道:“老臣观其医案、用药、手法,皆精妙绝伦,尤擅奇症杂症。依老臣之见,应即刻晋升其为‘神医’阶位,并将此事编入《太医院志》,以儆后世,也让天下医者知,行医救人,亦需心怀天下。”
“准。”皇帝挥袖,语气坚定,“太医院需有新气象,便由苏晚照开先例。”
苏晚照再次行礼:“谢陛下信任。臣定不负陛下所托,尽心尽力,救治百姓。”
殿内众臣神情各异,或敬或妒,或怒或喜。唯有沈怀瑾,死死攥紧双手,指甲几乎掐入掌心,脸色阴沉得可怕。他原以为可以一手遮天,借瘟疫之乱铲除这个隐患,却未曾想到,竟被她一步步揭开真相,如今竟成了当朝封号神医!
他低声道:“苏晚照……你得意不了太久。待我寻得机会,定要让你万劫不复。”
然而此刻,无人听见他的低语。御前召见之后,苏晚照之名,响彻京师。街头巷尾,皆称“苏神医”。太医院更是为她设下专属医案房,供其研究医术,整理医案。更有不少世家贵族送来厚礼,欲请她为其家人诊治,均被她婉拒,她只道:“医者仁心,不分贵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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