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承泽此人,睚眦必报。今日他颜面尽失,绝不会善罢甘休。”她提醒道,语气里带着一丝凝重。她太了解李承泽的为人,那是一个心胸狭隘、心狠手辣的小人,今日在众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,他必定会想尽办法报复。
“我已派人暗中盯着他,他若敢有异动,我定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。”楚昭烈的语气瞬间转冷,杀伐果断的气势尽显,仿佛李承泽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只蝼蚁,随时可以碾死。
随即,他又柔和下来,目光中满是关切:“你……万事小心。若有需要,随时派人去靖远侯府寻我。”
“多谢。”苏晚照颔首,心中自有计较。她不会将自己的安危全然寄托于他人身上,前世的一切让她明白,只有自己强大,才能真正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。但楚昭烈的这份情,她记下了,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,她定会找机会报答。
两人一时无言,唯有夜风在耳边低语,像是在诉说着这夜的秘密。
“早些歇息。”最终,还是楚昭烈打破了沉默。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仿佛要将她的身影刻入心底,才转身大步离去,玄色的披风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,如同他果断的性格一般。苏晚照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月门之后,才收回目光,转身朝着自己那偏僻破败的柴房走去。胜利的喜悦早已被冷静的分析所取代,她深知,今夜的胜利,不过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。
李承泽的谣言虽被当场击破,但安贵妃的密信提醒犹在耳边,宫中的风向尚未明朗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一场更大的风暴来临。苏老夫人的态度更是急转直下,意味着她在国公府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,如同行走在荆棘丛中,每一步都可能鲜血淋漓。
而最大的威胁,便是那个如疯狗般的李承泽。他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,肯定会想尽办法来报复。想到这里,苏晚照的眉头紧紧皱起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,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,她都不会退缩。
与此同时,兵部尚书府。“砰——!”一只名贵的汝窑天青釉茶盏被狠狠掼在地上,瞬间四分五裂,碎片飞溅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李承泽双目赤红,胸膛剧烈起伏,俊朗的面容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,状若癫狂。
“苏晚照!楚昭烈!贱人!莽夫!”他嘶吼着,将书房内所有能砸的东西尽数砸毁。瓷器、古玩、笔墨纸砚,顷刻间化为一地狼藉,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尊严。
一个心腹幕僚战战兢兢地跪在门外,连头都不敢抬,生怕被迁怒。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,冷汗湿透了后背的衣衫。
“滚进来!”李承泽咆哮道,声音如同雷鸣一般,在书房中回荡。
幕僚连滚带爬地进了书房,小心翼翼地避开满地的碎片,仿佛那些碎片是致命的毒药一般。他跪在地上,额头紧紧贴着地面,大气都不敢出。
“公……公子息怒……”幕僚的声音颤抖着,带着一丝恐惧。
“息怒?你叫我如何息怒!”李承泽一把揪住幕僚的衣领,将他拽到自己面前,唾沫星子横飞,“我!兵部尚书的嫡子!未来的国之栋梁!今日竟被一个野种和一个武夫当众羞辱!整个京城都会看我的笑话!我爹也会打断我的腿!你让我怎么息怒!”
他的骄傲、他的颜面,在镇国公府的大厅之上,被苏晚照和楚昭烈联手踩进了泥里,碾得粉碎。他的心中充满了仇恨,恨不得立刻将苏晚照和楚昭烈碎尸万段。
幕僚吓得魂飞魄散,急忙道:“公子,胜败乃兵家常事!那苏晚照不过是懂些歪门邪道的医术,楚昭烈更是有勇无谋!我们……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!”
“办法?什么办法?”李承泽一把推开他,喘着粗气,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迷茫,仿佛一只迷失方向的野兽,“散布谣言?她现在名声正盛!正面挑战?我今天还不够丢人吗!”
幕僚眼珠一转,压低了声音,凑到李承泽耳边说道:“既然在人前我们占不到便宜,何不在人后……给她来点颜色瞧瞧?”
李承泽动作一顿,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幕僚,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。
幕僚被他看得心中发毛,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:“小的听说,那苏晚照在国公府过得并不如意,住的……只是后院一间没人管的破柴房。那种地方,年久失修,又堆满了杂物……”
他的话没有说完,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。
李承泽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起来,扭曲的脸上,慢慢浮现出一个狰狞而疯狂的笑容。对啊……柴房……一个连下人都不屑于去的地方,一个被所有人遗忘的角落。若是在那样的地方,发生一点“意外”,又有谁会真正在意呢?烧死的,不过是一个声名狼藉、不讨喜的庶女罢了。
至于证据?黑灯瞎火的,一场意外,能有什么证据!这个念头一旦升起,便如藤蔓般疯狂地缠绕住他的心脏,让他因屈辱而沸腾的血液,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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