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木尔狼狈败退的狼烟尚未散尽,大雍军营的欢呼声犹在耳畔,然而,一场无声的杀机,却在子夜时分的暗影中悄然酝酿。
北境的夜,寒风如刀。
溃败的蛮族大军并未如预料般远遁,反而在距离大雍营地三十里外的一处隐秘山谷中重新集结。
数万蛮兵衔枚疾走,动作间没有丝毫溃败后的颓丧,反而透着一股诡异的肃杀。
大军中央,一座由黑色兽皮搭建的巨帐内,没有灯火,唯有一盏用不知名人兽头骨制成的骨灯,在长桌上幽幽地燃着惨绿色的火焰。
蛮族大祭司萨图鲁身披一袭宽大的黑袍,兜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,只露出干枯如树皮的下颌。
他伸出瘦骨嶙峋、指甲漆黑的手,轻轻拨弄着那惨绿的灯芯。
随着他口中念念有词,一阵阵晦涩难懂、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咒语在帐内回荡。
“以怨为食,以血为引,去吧,我的孩子们……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骨灯的火焰猛地一窜,竟化作数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无形黑影,它们发出尖锐却无声的嘶鸣,穿透厚实的兽皮帐篷,如鬼魅般融入深沉的夜色,朝着灯火通明的大雍军营疾速掠去。
次日清晨,天色刚蒙蒙亮,一股不祥的阴云便笼罩在了大雍军营的上空。
“咳……咳咳!血!我咳血了!”
“水……好烫……我的身体要烧起来了!”
起初只是零星的惨叫,但很快,这种恐怖的呼喊便如燎原之火,在安置伤兵的营帐区内彻底爆发。
昨日战场上幸存下来的伤员们,无论是轻伤还是重伤,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了骇人的症状——先是高烧不退,浑身滚烫如烙铁,随即开始猛烈咳血,喷出的血液竟带着一丝不祥的暗沉色泽,最后便是神志不清,胡言乱语,甚至开始疯狂攻击身边的人。
数名医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,他们用尽了所有方法,针灸、汤药、甚至是最猛的虎狼之药,都对这诡异的病症毫无效果。
病倒的士兵越来越多,恐慌如同瘟疫本身,迅速在军营中蔓延。
韩飞虎一脚踹开医帐的门帘,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眦欲裂。
地上躺满了痛苦呻吟的士兵,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。
一名医兵正要给一个狂躁的士兵灌药,却被对方一口咬在手臂上,顿时鲜血淋漓。
“废物!通通都是废物!”韩飞虎双目赤红,一把揪住一名老医官的衣领,怒吼道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!是伤口感染?还是时疫?”
老医官吓得浑身发抖,颤声道:“将……将军,都不是……老朽行医三十载,从未见过如此凶猛霸道的病症……它……它不像是病,倒像是……像是诅咒!”
“诅咒?”韩飞g虎一把将他推开,环视着这片宛如人间地狱的惨状,一股深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。
他征战沙场半生,见惯了刀光剑影,尸山血海,却从未如此恐惧过。
刀剑尚有轨迹可循,可这无形的敌人,却让勇猛的士兵在睡梦中就变成了待宰的羔羊。
“这他娘的哪是打仗?这分明就是一个死局!”韩飞虎一拳砸在营帐的立柱上,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愤怒。
就在全营上下乱作一团之时,苏晚照的营帐内却异常安静。
她秀眉紧蹙,站在帐门口,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腐败气息让她心中警铃大作。
这股味道,绝非寻常病症所能产生,其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与怨毒,与她前世在古籍中见过的某种描述极为相似。
“系统,扫描分析空气中的异常能量。”苏晚照在心中默念。
“叮!
检测到高浓度阴煞怨力,经《黄帝瘟疫解》数据库比对,确认为“瘟灵咒”所引发的疫病。】
“瘟灵咒……”苏晚照心头一沉。
她立刻从医疗空间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古朴竹简,正是那部《黄帝瘟疫解》的残卷。
苏晚照迅速翻到记载着各类咒术瘟疫的一页,上面的描述与眼前的情形几乎完全吻合——受咒者高热咳血,神智错乱,最终精血枯竭而亡,其死后魂魄亦会被瘟灵吞噬,化为新的疫病源头,不死不休。
这是一种极其恶毒的南疆巫术,以活人怨气为引,召唤无形疫鬼散播瘟疫。
常规医药,对其根本无效!
正在此时,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楚昭烈脸色苍白,一手按着胸口的旧伤,在家将的搀扶下快步走来。
楚昭烈昨夜强运内力指挥战斗,此刻伤势已有些反复,但他的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。
“晚照,出事了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急切,“我刚刚去巡查了营地,发现我们昨夜取水的好几处上游水源,都漂浮着黑色的死鱼,水质闻起来也有一股怪味。我已经下令封锁所有水源,改用储备的清水,但这恐怕不是源头。”
苏晚照抬起头,看着他焦急的眼神,重重地点了点头:“王爷,你猜的没错,水源只是媒介,真正的凶手,是蛮族的巫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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