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柳惜没有继续追问，当场就变脸，“你是觉得可以和我谈条件了？我的信徒需要全心全意的供奉我，你的身体，你的思想都必须服从我。”
放在脸侧的手捏住余栾下巴，她的力道很大，仿佛要捏碎他的骨头。
余栾忍着痛，习以为常她变脸的速度，面不改色的继续回话，“我从不觉得我能够反抗你。”
随着他话落，余栾左手的铜钱链子断开，在彻底报废之前，它发挥最后一次作用。
叶柳惜松开对他的钳制，视线在那几枚散落在地上的铜钱停留。
余栾主动解释：“这是我被带回连城的时候，一个天师给的，我忘记将它取下来了，不过我觉得它也许对你没有什么作用。”
“是没什么用。”叶柳惜手指一挑，那几枚铜钱从地上飘落到她手中，发出滋滋的响声。
很快这几枚铜钱也被转化成阴物，和之前从昌剑手中抢来的几枚放到一块。
看到这铜钱让她又想起了那逃走的土地神，有点想再去抓过来看看呢。
“明天就走。”叶柳惜不再揪着余栾的愿望不放，情绪总是来得快去得快。
余栾将背包打开，拿出金像放在桌上，“那我们是要从哪里出去？从我和黄秋来的来路折返吗？”
黄秋是小黄在人类社会的全名，是021在替他们搞身份的时候现场取的名字。
小黄觉得这名字挺好听，也没想过改名。
“从村口出去。”她又不怕这些天师，当然不会舍近求远的走山路。
叶柳惜大发善心，让他下山去住村民的屋子，她一般就在山上待着。
可余栾还是没有起身，仍旧跪在躺椅一侧。
“还想说什么。”叶柳惜视线回到平板上，一脸淡然的看着正在进行的恐怖片。
在别人眼中恐怖的场景在她眼里有些无趣，比起爱情电影更不符合叶柳惜的兴趣。
“主人不下去住吗？”
“我不是人，住哪都一样。”
“可睡床很舒服。”余栾偷摸劝说她。
“你想我下去？”叶柳惜不吃这套，淡声问他。
余栾也不骗她，大方承认：“是的。”
“明天一起回到连城，以后也要睡在床上，提前适应也没什么不好。”
叶柳惜没说好，也没说不好，漫不经心吩咐他：“我不需要睡觉，下去吧。”
余栾也知道要循序渐进，站起身往山下走。
跪的时间有一会儿了，还是跪在地上，刚才起来的时候脚有些发麻，一时间站不稳要往前倒。
叶柳惜抬起一只脚撑在他胸口，免得他倒到她身上。
一直以来余栾见到她身上穿的衣服样式并不是现代的，而是古代服饰，不过和他所认识的服饰有些许区别。
而裙下摆很长，遮住了她的脚，这一抬脚踩在他胸口上，才发现她没有穿鞋。
就这么赤脚走在森林里，脚上没有任何伤口，也没有脏污。
也许她并没有走。
毕竟都是邪神了，谁还费劲走路呢？
这也说得过去，为什么对方可以突然出现在他跟前，飘着总比走的快多了。
白皙纤细的脚腕落在眼中，余栾觉得手指有些躁动，很想握住这一节脚腕。
不过他现在还不能这么做，只会惹恼对方。
耐住心间涌动的躁意，恭敬的对叶柳惜道谢，随后往山下走去。
黄秋提前提醒过余栾安北村里已经没有人住，也不方便从村口里出去，需要自己携带食物。
包里主要放了金像和线香，还有两瓶水和便携压缩饼干。
不过这个压缩饼干最后也没用上，因为小黄带了很多吃的回来，还大方的和余栾分享。
余栾则是被小黄旁边的小红吸引。
现在还是白天，是下午时间，太阳还没有落山。
小红被他注意到的原因，是她现在虽然有形体却没有影子。
小红一直都知道余栾的存在，因为小黄回来的时候会和小红絮絮叨叨，会说到余栾这个人，这才知道余栾是叶柳惜的信徒。
在看到余栾的时候，她们有些恍然，原来是他。
有人在那年九岁，被抓来祭祀的时候，小红远远的见过他。
那时候叶柳惜刚来到这边，刚解决了原身邪神，小红还有些惧怕叶柳惜不敢靠近，所以只能远远的看村民们进行仪式。
小黄发现他的视线，连忙解释：“这个是小红，她是大小姐的附属……”
“她也是信徒么。”余栾问他。
小黄挠挠头，“不算吧？她是鬼呀，又不是人。”
从小黄嘴里知道小红是鬼，余栾没有觉得很诧异，他都见过邪神了，再见鬼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余栾不在意的收回视线，“她要跟着一起回连城么。”
“大小姐要回去吗？小红要跟着大小姐。”
余栾冷漠拒绝，“我家里不许其他鬼进来。”
“所以大小姐同意出去了？”小黄已经习惯余栾的说话方式，因为他越来越和叶柳惜相似了。
比如那阴晴不定的臭脾气，比如偶尔说话刺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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