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舟蹲在村西头的河埂上,手里攥着块冻得梆硬的红薯。北风跟刀子似的刮过脸颊,他却浑然不觉——眼里只盯着那片刚化冻的黑土地。
土壤攥在手里能成团,松开却散不成沙,正是播种的好时候。
“林舟哥,真要种啊?”陈铁牛扛着锄头站在身后,呼出的白气在冷空里凝成雾,“李书记昨天还说要等公社的指示,你这私自在河埂开荒,怕是要挨批。”
林舟没回头,从储物戒指里摸出个铁皮盒,打开时“咔嗒”一声轻响。里面的麦种混着细碎的沙土,看着和队里筛选的陈种没两样,只有他知道,底层那几把饱满的种子,是穿越前仓库里最后一批抗寒良种。
“批就批呗。”他把种子倒在掌心,借着晨光一粒粒挑拣,“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河埂荒着。”
这河埂是去年洪水冲出来的新土,队里嫌离水源远,一直没划进耕作区。可林舟记得地理书上说,这种冲积土富含有机质,种麦子再合适不过。更重要的是,这里偏僻,就算长出高产麦子,也能找借口说是“新土肥力足”。
陈铁牛挠挠头,把锄头往地上一戳:“俺跟你一起种!真要挨批,俺替你扛着。”他憨笑两声,“反正俺爹说了,俺这脑子也记不住那些弯弯绕绕,不如多刨两锄头实在。”
林舟心里一暖,抬头时正撞见陈铁牛冻得通红的鼻尖。他从戒指里摸出双旧手套递过去——这是他穿越时带的劳保手套,洗得发白,看着倒像乡下常见的粗布手套。
“戴上,别冻裂了手。”
陈铁牛接过去,嘿嘿笑着往手上套:“还是林舟哥疼人。”
两人刚刨了半垄地,周秀莲提着竹篮走过来。她穿着件打补丁的蓝布棉袄,辫子上绑着红绳,在灰蒙蒙的天色里格外显眼。
“你们真在这儿开荒?”她把竹篮往埂上一放,掀开盖布,里面是两个窝窝头和一搪瓷缸热水,“李书记让我来喊你去队部,说公社来人检查种子储备了。”
林舟直起身,拍掉手上的土:“知道了,我这就去。”他看了眼刚撒下种子的地块,“铁牛,你先歇着,等我回来接着弄。”
“放心吧!”陈铁牛挥挥锄头,“保证看好咱的‘秘密基地’。”
周秀莲跟着林舟往队部走,没几步就被他落下半头。她小跑两步追上,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布包:“给你的。”
布包里是几块水果糖,糖纸皱巴巴的,显然揣了很久。“我娘给的,说让我补补。”她把布包往林舟手里塞,耳根红得要滴血,“你别告诉别人,李书记看见又要说‘小资情调’了。”
林舟捏着那几块糖,糖纸的塑料膜在冷天里有点脆。他忽然想起穿越前超市货架上堆成山的巧克力,此刻却觉得,这几块水果糖比什么都甜。
“谢谢。”他把糖塞进兜里,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,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。
队部里,公社来的张干事正坐在长条凳上,手里翻着种子台账。他穿着件中山装,袖口磨得发亮,却把钢笔别得笔直。
“小林同志来了?”张干事抬眼,镜片后的目光透着审视,“听说你最近总往河埂跑?那里的荒地可不能随便动。”
林舟刚要开口,李书记抢先道:“张干事别听谣言!小舟是去捡柴火的,这孩子勤快,就是性子直,不懂规矩。”他给林舟使眼色,意思是让他赶紧认个错。
林舟却没接茬,从怀里摸出个小布袋,里面是他特意留的一把麦种:“张干事您看,这是我在仓库角落里翻出的陈种,想着河埂闲着也是闲着,不如试试能不能种出点口粮。”
张干事捏起一粒种子,放在齿间咬了咬:“这种子看着倒饱满,就是年份久了点。”他沉吟片刻,“既然是陈种,种坏了也不可惜。这样吧,你先试种半亩,要是能出芽,公社给你记三等功。”
李书记眼睛一亮:“张干事这主意好!既不浪费土地,又能考验年轻人的觉悟!”
林舟心里松了口气,他算准了这年代缺粮,只要提到“口粮”,再严苛的干部也会松口。
从队部出来时,周秀莲还在门口等着。“怎么样?”她踮着脚问,红绳在辫梢晃悠。
“让种了。”林舟从兜里摸出块水果糖,剥开糖纸递过去,“给你。”
周秀莲愣了愣,接过糖含在嘴里,甜丝丝的味道从舌尖漫开,暖得她眼睛都眯起来:“我就知道你有办法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林舟每天天不亮就往河埂跑。陈铁牛负责刨地,他负责播种、浇水,周秀莲则偷偷把家里的草木灰背来当肥料。三人默契得像演练过千百遍,谁都没提“实验田”的事,只说是“捡漏种点口粮”。
半个月后,当队里的麦子刚冒芽时,河埂上的麦苗已经蹿到了半掌高。绿油油的一片,叶片宽得像抹了油,在风里摇摇晃晃,看得陈铁牛直搓手。
“俺的娘哎,这长势比队里的壮实多了!”他蹲在田埂上,数着一蔸里的苗数,“一、二、三……乖乖,一蔸出了十五棵!队里的最多才八棵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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