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舟蹲在豌豆地埂上,指尖捏着颗饱满的豆荚,指腹能摸到里面圆滚滚的颗粒。晨露打湿了裤脚,带着点凉丝丝的潮气,远处传来陈铁牛破锣似的吆喝——这家伙正赶着三头牛在翻地,牛蹄子踏在新翻的土块上,溅起的泥点糊了他一裤腿。
“林舟哥!你看俺这牛劲咋样?”铁牛猛地一甩鞭子,牛皮鞭在空中划出脆响,吓得中间那头老黄牛往前一蹿,差点把他带个趔趄。
林舟没忍住笑出了声:“你悠着点,把牛累着了,下午谁拉犁?”他转头看向东边的沙地,周秀莲正蹲在那里间苗,辫梢的红绳在绿色的油菜苗里若隐若现,像株会跑的虞美人。
这阵子村里可不太平。张老五自从丢了那袋陈豌豆种,天天跟丢了魂似的,见天儿往林舟的豌豆地里钻,美其名曰“学习经验”,实则想看看新种子到底有啥不一样。
“说曹操曹操到。”林舟用下巴指了指村口,张老五正佝偻着腰往这边挪,手里还攥着个粪叉,眼睛直勾勾盯着豌豆地,活像只惦记着鸡窝的黄鼠狼。
铁牛立马炸了毛:“这老小子又来偷师!俺去赶他走!”
“别。”林舟一把拉住他,“让他看。越看他越急,越急越出错。”他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,里面是昨晚从戒指里拿的压缩饼干,掰了一半塞给铁牛,“垫垫肚子,等会儿把西边那片地再翻一遍。”
铁牛嚼着饼干,含混不清地说:“俺就不明白,他那陈种子就算找着了,能长出啥好东西?上次俺见他往地里撒灶灰,说能增产,简直是瞎胡闹!”
“他那是急病乱投医。”林舟望着张老五蹲在自家地埂上唉声叹气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抹笑,“咱们管好自己的地就行,其他的不用管。”
正说着,周秀莲提着篮子走过来,里面装着三个菜窝窝和一罐子玉米糊糊。“歇会儿吧,吃点东西。”她把罐子往林舟面前一递,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背,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,“张老五刚才在那边嘀咕,说要去公社找技术员,让人家来鉴定你的种子是不是‘资本主义尾巴’。”
林舟舀糊糊的手顿了顿:“他敢?这种子是李书记点头才种的,他去找技术员,不等于打李书记的脸?”
“可他那人啥缺德事做不出来?”铁牛急了,手里的窝窝头差点捏碎,“要不俺晚上去给他家烟囱堵上?让他连饭都做不熟!”
“你可别添乱。”林舟敲了敲他的脑袋,“真要去堵烟囱,也得等秋收之后。现在动手,不等于不打自招?”他转向周秀莲,“你下午去李书记家一趟,就说张老五最近总往公社跑,好像在跟人打听啥,让书记心里有个数。”
周秀莲点点头,把自己的窝窝头掰了一半给林舟:“俺这半没动过,你吃。”窝窝头里掺了点榆钱,是她早上特意去村口老榆树上撸的,带着点清甜味。
林舟没客气,接过来就咬了一大口。他知道周秀莲这是心疼他——当了队长之后,他每天天不亮就下地,天黑透了才回家,比以前在超市当主管时累多了,但心里却踏实得很。
下午日头最毒的时候,公社的技术员还真跟着张老五来了。那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,穿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,手里拎着个铁皮箱子,里面装着放大镜和尺子,看架势挺专业。
“林队长是吧?”技术员推了推眼镜,镜片反射着刺眼的阳光,“有人反映你这豌豆种是外来品种,不符合咱们公社的统一规划,我来看看。”
张老五在旁边煽风点火:“小同志你可得仔细看!这豆子长得跟妖精似的,比普通豌豆高半截,指不定是啥邪门玩意儿!”
林舟心里冷笑,面上却不动声色:“同志随便看。这种子是俺城里亲戚寄的,说是新培育的品种,特意让俺试试能不能在咱这儿种。要是真不合适,俺立马就拔了。”
技术员蹲在地里,用尺子量了量豆苗的高度,又摘下片叶子对着太阳看了半天,最后从箱子里掏出个小本子记着啥。张老五凑过去想偷看,被技术员不耐烦地推开:“你别捣乱,影响我工作。”
铁牛在旁边看得直乐,故意大声说:“有些人自己种不好地,就见不得别人的庄稼长得好,真是应了那句老话——秃子看见和尚骂贼秃!”
张老五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,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,被林舟一把拦住:“有话好好说,别动手。”他转向技术员,“同志,要是这豆子真有问题,你尽管说,俺绝不含糊。”
技术员没理会他们的争吵,又挖了棵豆苗,仔细看了看根系,忽然抬头问:“这地以前是不是种过谷子?”
“是啊。”林舟点头,“荒了三年,去年还长过杂草。”
“那就对了。”技术员合上本子,“这豆子根系发达,能固氮,正好改良土壤。而且看这长势,抗病性也不错,是个好品种。”他拍了拍林舟的肩膀,“你这亲戚靠谱啊,有机会让他再寄点别的种子,咱们公社也试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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