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证物证都在,你还有啥说的?”李书记怒喝。
王三彻底瘫了,哭着说:“是我偷的……我看见张会计把票放在抽屉里,就趁他不在撬了锁……”
事情看似了结,林舟却觉得不对劲。他走到门口,假装系鞋带,目光扫过墙角——那里有个脚印,比王三的脚大一圈,鞋印是胶底的,王三穿的是布鞋。
“李书记,”林舟突然开口,“我觉得这事有点怪。”
“怪啥?”李书记问。
“王三一个人撬锁偷票,难免手忙脚乱,”林舟指着墙角的脚印,“但这脚印很稳,不像是慌忙中留下的,而且这鞋印,不是王三的。”
众人都凑过来看,果然如林舟所说。王三也愣了:“我……我没穿鞋套啊,就光脚穿着布鞋……”
李书记的脸色沉了下来:“你的意思是,还有同伙?”
林舟没直接回答,走到张会计面前:“张会计,你早上上厕所,谁跟你一起去的?”
张会计想了想:“是……是刘干事,他说肚子不舒服,跟我一起去的。”
刘干事是公社派来的,负责监督粮票发放,平时总端着架子,不太合群。林舟心里一动,这刘干事穿的就是胶底鞋。
“刘干事现在在哪?”林舟问。
“刚才还在,”有人说,“听说粮票找到了,就说去公社汇报,刚走没多久。”
“追!”李书记当机立断,“铁牛,你带几个人,把他给我追回来!”
铁牛领命,带着几个后生就往村口跑。林舟看着他们的背影,心里有了谱——这刘干事怕是想嫁祸王三,自己私吞粮票。
果然没一刻钟,铁牛就把刘干事押回来了,这家伙还挣扎着:“你们凭啥抓我?我是公社派来的!”
“凭啥?”李书记指着他的鞋,“这脚印是不是你的?”
刘干事低头一看,脸瞬间白了。
林舟走上前,没看他,反而对王三说:“你说实话,是不是刘干事让你干的?他是不是答应分你一半粮票?”
王三愣了愣,看了看刘干事,又看了看李书记,终于咬着牙说:“是!是他找到我,说只要我把粮票偷出来,就分我二十斤,还说就算被发现,也能让我少受罚!”
刘干事还想狡辩,铁牛从他随身的包搜出个布包,打开一看,里面是二十斤粮票,跟丢的一模一样。
人赃并获,刘干事再也说不出话,瘫在地上像滩泥。
村民们都看呆了,谁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。赵大娘拍着大腿:“好小子!林舟你可太厉害了!这都能看出来!”
李书记也松了口气,拍着林舟的肩膀:“行啊你,比公社的公安还会断案!”
林舟笑了笑,没说话。他哪会断案,不过是现代人的刑侦剧看多了,知道看细节罢了。
处理完这事,李书记让人把刘干事和王三送去公社,又把粮票重新分了。张会计拉着林舟的手,感激得不行:“小舟啊,多亏了你,不然我这辈子都说不清了!”
“张叔客气啥,”林舟摆摆手,“都是应该的。”
正说着,周秀莲端着碗水过来,递给他:“喝点水吧,看你渴的。”她眼神里带着佩服,“林舟哥,你真厉害,我刚才都以为就是王三干的。”
“碰巧罢了。”林舟接过水,喝了一口,心里美滋滋的。这“躺赢”不是光靠戒指里的物资,脑子也得跟上,不然被人坑了都不知道。
下午上工的时候,铁牛还在跟人吹嘘林舟有多神,说他一眼就看出王三在撒谎,比说书先生里的包青天还厉害。林舟听着,嘴上谦虚,心里却挺受用。
他知道,在这年代想安稳过日子,不光要藏好自己的底牌,还得有保护自己和身边人的本事。这粮票案要是没查清,张会计就得背黑锅,王三也得被重罚,现在水落石出,皆大欢喜,这比偷偷吃顿白面馒头还让人舒坦。
收工时,夕阳把天染成金红色。林舟扛着锄头往家走,周秀莲跟在旁边,突然说:“我娘说,让你今晚去我家吃饭,她包了红薯面饺子。”
林舟脚步一顿,心里像揣了个热红薯:“这不太好吧……”
“有啥不好的,”周秀莲脸微红,“我娘说谢谢你帮了张会计,也帮了全村人。”
林舟看着她被夕阳映红的侧脸,突然觉得,这日子是越来越有奔头了。戒指里的物资再多,也不如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,不如村里这些热热闹闹的烟火气。
他笑了笑,加快了脚步:“那我得早点去,别让婶子等急了。”
周秀莲“嗯”了一声,脚步也轻快起来。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,在田埂上紧紧挨在一起,像极了这踏实安稳的日子,一步一步,越走越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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