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义母蓝汐娘娘关于“归墟海眼”的指点,林穆凡心中非常激动。自从出海游历,至今已经过去三年都毫无所获。直至今日,终于得到一点关于有可能寻到混沌之气的线索,让他心动。
翌日清晨,他迫不及待地寻到蓝汐娘娘,准备辞行前往。
“义母,多谢您昨日指点。我想今日便动身,前往那归墟海眼一探。”林穆凡躬身行礼,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。
然而,蓝汐娘娘却缓缓摇头,温婉而又带着威严的目光落在他身上,道:“凡儿,你太心急了。”
林穆凡一怔,抬头不解地看向义母。
蓝汐娘娘继续轻声道:“归墟海眼,非同小可。那里的空间破碎,空间乱流和碎片纵横交错,到处都是暗藏的危机,远非你以往经历的任何险地可比。寻常遁术,在那里如同儿戏,稍有差池,便是被空间之力撕扯粉碎,或是永坠虚无的下场。即使是我,在那里也需要万分小心。你虽然实力不俗,又有墨渊等人相伴,但面对天地之威,仍需保持十分的敬畏之心。”
她看着林穆凡,眼中流露出一丝属于长辈的关切。蓝汐娘娘心中暗忖:此子心性资质皆是上上之选,又是朗儿的结义大哥,更是与墨麒麟关系匪浅,于公于私,都需保他周全。如果能借此善缘,与墨渊这位未来的水系至尊乃至其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交好,对我蛟鲨族亦是长远之计。
“在你前往之前,我要传你一门保命之术。”蓝汐娘娘语气郑重,“这是我一位挚友的看家绝技,我参悟多年也只是略微接触到了一些皮毛而已。如果你能将此术修炼大成,归墟海眼一行才能有那么一丝把握。”
林穆凡听完不禁暗暗吃惊不已,他快速让自己冷静下来:能让一位化神期修士说出此等话来,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险地。
看到林穆凡没有了刚才的急躁,蓝汐娘娘才又到:“归墟海眼处空间破碎,极不稳定。所以,想要增加哪怕一丝成功的几率,都是难上加难。我要传授你的这门‘水空流光遁’,并非简单的速度遁法,而是涉及短距离空间挪移之妙。练至大成,心念所动,身形便可无视寻常阻碍,于刹那之间穿梭百里乃至更远距离,是应对空间乱流、绝境脱身的无上法门。”
林穆凡闻言,心中顿时一凛,随即涌起巨大的感激。空间挪移之术!这可是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保命神技!义母此举,无疑是雪中送炭,对他关怀备至。
“多谢义母厚爱!孩儿定当勤加修习,不负义母期望!”林穆凡深深拜下。
蓝汐娘娘颔首:“我们既然有母子之缘,这些虚闹的礼节日后就当免则免吧。凡儿,你且安心在裂渊城住下,何时将此术修炼至心随意动、瞬息十里的境界,何时再提前往归墟海眼之事。”说罢,她伸出一指,点向林穆凡眉心,一道蕴含着玄奥空间道则的蓝色流光没入其识海。
化神修士的神通真是不可思议,不可以常理度之。林穆凡只觉得一股中正平和又庞大的信息瞬间涌入了自己脑海,无数关于空间感知、能量震荡、虚实转换的诀窍烙印在林穆凡识海之中。他立刻意识到,这“水空流光遁”极其深奥,绝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。
于是,林穆凡只能暂缓了行程,在裂渊城专门为他准备的静室中,潜心修炼起这门空间遁术。
虽然有蓝汐娘娘这位大能亲自传功,但是在初始阶段,林穆凡依旧感觉修炼这门功法异常艰难。空间之道虚无缥缈,功法运转与五行灵力运转截然不同,他屡屡受挫,若非神魂强大、道基稳固,几次强行尝试险些被紊乱的空间之力反噬。
修炼进展缓慢,林穆凡看上去却没有什么异常。依旧是日日打坐参悟功法经文。如此一来,可把沙朗闷坏了。
大约十五六日之后,蓝汐娘娘与沙破浪夫妻二人一同来访,身边还跟着一位陌生的老者。
这老者身着朴素的灰色长袍,须发皆白,面容清癯,一双眼睛却澄澈如同初生婴儿,又仿佛蕴藏着星河流转,深不可测。他周身没有任何强大的气息外露,就那么随意地站在那里,却仿佛与周围的海水、光线、乃至空间都融为一体,和谐自然,以神念感应,仿佛就是一片虚无一般。
“这是个绝顶高手。”林穆凡自忖道。
“凡儿,过来。”蓝汐娘娘招了招手,“这位是空衍老人,是义母的故交,亦是碎星海乃至周边区域,对空间之道钻研最深的存在之一。近日他正好云游归来,听闻了你的事,特来一见。”
林穆凡不敢怠慢,连忙上前恭敬行礼:“晚辈林穆凡,拜见空衍前辈。见过义父义母。”
空衍老人也不说话,只是笑眯眯地打量着林穆凡,目光在他身上扫过,尤其是在他识海和气海的位置微微停留,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与浓厚的兴趣。
“不错,不错。”空衍老人连连点头,声音温和,“坤元之基,混沌初蕴,更有故人之物相伴……小家伙,你福缘不浅啊。”紧接着,他又话锋一转,直接问道:“小子,老夫观你于空间之道颇有天赋。只是如若无人系统引导,怕也是蹉跎时光。蓝汐虽然钻研此道,恐怕也是力有未逮。你可愿拜老夫为师,专修此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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