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渊脸色难看:“此地怎会出现影魔?这东西通常只存在于一些古战场或者极阴之地,灵智不高,但如此有目的性的偷袭……”他心中升起一股寒意,感觉像是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。
林穆凡若有所思,他回想起之前斩杀腐毒鳄时那一闪而逝的被窥视感。他缓缓抬起手,掌心那枚天师铜钱微微震动,散发出淡淡的空间涟漪。
“并非偶然。”林穆凡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围的浓雾,“这东西,恐怕是被人驱使的。我们的行踪,可能已经暴露了。”
这个判断让墨渊和雷霄都心中一凛。若真是如此,那他们前往北冥海的路途,将平添无数变数。
“此地不宜久留,尽快离开黑水泽。”林穆凡强撑着站起身,虽然体内依旧翻江倒海,但眼神却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深邃,“既然有人不想我们安稳抵达北冥海,那我偏要去看看,那北冥海中,究竟藏着什么!”
他不再刻意放缓速度适应,而是对雷霄道:“雷霄,载我们一程,以最快速度冲出黑水泽!”
“是,主人!”雷霄长鸣一声,再次化作雷光。
林穆凡与墨渊踏上鹰背,雷霄双翼雷光爆闪,如同一支离弦之箭,撕裂浓雾,不顾一切地朝着北方疾驰。强大的风压将下方的沼泽泥潭都犁开深深的沟壑。
这一次,林穆凡没有再压制自身,而是主动引导一部分躁动的火、金之力覆盖体表,形成一层红金交织的护罩,硬抗着外界水灵之气的压迫。这是一种近乎自残的磨砺方式,痛苦无比,却也能在极限压力下,加速他对现有力量的掌控。
墨渊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,却无法劝阻,只能全力释放自身气息,为林穆凡分担一部分环境压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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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林穆凡他们强行冲击黑水泽的同时。
北冥海深处,那座玄冰宫殿内。
祭坛上深蓝色光晕的搏动再次变得急促起来。宫装女子猛地站起身,她手中握着一面冰晶棱镜,镜面中原本模糊的景象正在逐渐清晰,赫然是雷霄载着林穆凡强行突破黑水泽的模糊画面!虽然看不清具体容貌,但那红金交织的护罩,以及其中蕴含的霸道炽烈与锋锐无匹的气息,却透过棱镜传递了出来。
“如此躁动而强大的火、金、土之力……竟敢直冲我北冥而来?”女子冷冽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容,随即化为浓浓的警惕与敌意,“传令下去,加强边境巡查,若有携带异种气息者靠近,尤其是身具火、金霸道之力者,格杀勿论!”
“是!”殿外传来冰冷的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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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日后,雷霄终于载着两人冲出了令人压抑的黑水泽范围。
前方,景象豁然一变。不再是泥泞的沼泽,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、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冰原。天空是铅灰色的,寒风如同刀子般呼啸着刮过,卷起漫天冰屑。空气中的水灵之气不再像沼泽那般湿润黏稠,而是变得无比精纯、凛冽、刺骨!
这里的寒冷,是能冻结法力、侵蚀神魂的极致之寒!
刚一出黑水泽,林穆凡便猛地喷出一口鲜血,那鲜血离体瞬间竟凝结成了红金色的冰晶!他体表的护罩明灭不定,显然,这北冥海边缘的极致环境,对他体内力量的压制达到了一个顶峰。
“主人!”墨渊急忙扶住他,精纯的水系元力源源不断地输入,帮助他抵御寒气,平复冲突。
“无妨……还撑得住。”林穆凡抹去嘴角的冰碴,眼神却异常明亮。他能感觉到,在这极致的压迫下,体内那三股躁动的力量虽然依旧冲突不断,但似乎……被压缩得更加凝练了一丝,那种即将爆裂的感觉反而减轻了些许。这是物极必反的道理,极致的压力,反而带来了一丝掌控的可能。
“这里已经是北冥海的外围,‘万载玄冰原’。”墨渊看着前方无垠的雪白,语气凝重,“再往前,寒气会越来越重,甚至会出现能冻结元婴的‘玄冥罡风’。主人,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。”
林穆凡点了点头,取出几枚能暂时稳定五行、安抚元婴的灵丹服下,又借助天师铜钱的空间之力,在周身布下一层薄薄的虚空隔膜,略微阻隔那无孔不入的极致寒气。
“我能感应到,那呼唤我,或者说,与我体内缺失之水行产生共鸣的本源,就在这片冰原的深处,甚至更北的海洋之中。”林穆凡望向北方,目光仿佛穿透了风雪,“走吧,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。”
他拍了拍雷霄的脖颈:“雷霄,辛苦了,接下来的路,我们步行。”
雷霄低鸣一声,化作一道雷光回到太虚源衍府中休整。在这极寒环境下,它的雷系力量消耗巨大,且目标太过明显。
林穆凡与墨渊,一前一后,踏上了这片被永恒冰封的土地,迎着呼啸的寒风,一步步走向那未知而危险的北冥海深处。他们的身影在无垠的雪原上,显得如此渺小,却又如此坚定。
五行归源之路,最艰难的一段,正式开启。而暗处的窥视者,以及北冥海本土的敌意,都预示着这场寻求平衡的旅程,必将伴随着无尽的凶险与波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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