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穆凡四人出关,那毫不掩饰的、磅礴如海的气息瞬间惊动了整个落凤岛。尤其是林穆凡,化神后期巅峰的威压虽已极力内敛,但那种仿佛与天地浑然一体、随时可以引动法则的深邃感,依旧让所有感知到的门人弟子心生敬畏与狂喜。
“参见阁主,副阁主!”墨渊、幽月、琉璃等人第一时间感知,脸上都带着激动之色。众门人也随着几位长老行礼。
“大哥,你可想死我了!你都不知道墨渊大哥太闷了。”沙朗更是嗷嗷叫着就要扑上来给林穆凡一个熊抱,被他娘亲蓝汐娘娘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。
蓝汐娘娘看着眼前气质愈发深邃、沉稳的林穆凡,以及他身后三位同样进步神速的正副阁主,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欣慰,随即又化作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不足百年,自己的这个义子已经成长到了和自己同等的境界,而且还把自己的夫君都甩在了身后。
她莲步轻移,来到林穆凡面前,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:“凡儿,随义母来万象殿。有些事,我想是时候该告诉你了。”她又看向穆清漪、孟知白和冥凌仙子,“清漪,知白,冥凌,你们先去熟悉一下阁内变化,我和凡儿稍后再来和你们说话。”
三人都是心思通透之辈,见状便知蓝汐太上长老有要事与林穆凡单独谈,当即躬身应下,随着墨渊等人离去。
林穆凡心中微动,跟随蓝汐娘娘走进了那座气象万千、威压厚重的新万象殿。
大殿内部空间远比从外面看起来更加广阔,穹顶之上镶嵌着无数夜明珠,如同周天星辰,柔和的光辉洒落,照亮了殿内古朴而大气的陈设。最上方,只有一张简单的云床,象征着阁主之位。
蓝汐娘娘没有走向云床,而是与林穆凡在大殿中央站定。她挥手布下层层水波般的禁制,确保此间的谈话绝不会被第三人所知。
做完这一切,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,看向林穆凡,眼神变得无比严肃:“凡儿,你可知,你今日能站在这里,凤鸣阁能有今日气象,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?”
林穆凡神色一凛,恭敬道:“离不开师父的栽培,义母义父的相助,以及阁内上下同心。”
“相助?”蓝汐娘娘苦笑一声,摇了摇头,“孩子,你太小看了你那位师父,也太小看他这长达数千年的布局了!”
“数千年?”林穆凡瞳孔微缩。
“没错,数千年,甚至更久!”蓝汐娘娘语气带着深深的叹服,“想当初,我只是北冥海一名资质极为普通的小修士。是空衍他在北冥之北找到我,指导我修炼,指引我到这碎星海,认识你义父。他对我有授业之恩,却只肯以忘年交的交情来往。他一直都是这样看上去随性洒脱的样子。直到现在,他又点化我儿沙朗,出海游历,与你结下这份善缘。或许更早,从他推演天机,算到坤元衍圣体必将在此界诞生开始,这一切,就已经在他的棋局之中了!”
她开始娓娓道来,揭开那隐藏在幕后的惊人真相:“你以为你机缘巧合得到天师铜钱是运气?那是空衍前辈早已安排好的引子!还有那太虚源衍府,此府不仅是修炼圣地,其内 ‘外界一日,府内百年’ 的时间规则,才是他布局的核心关键!他深知,正常的修行时间,根本不足以让你在危机爆发前成长到足以应对的高度。唯有凭借时间规则,才能让你有机会迈出这第一步!”
“还有暗影尊者那个跳梁小丑,为何能在此界搅风搅雨数千年而未遭天谴?一方面是他自身狡猾,另一方面……何尝不是空衍有意纵容,甚至暗中推动?”
林穆凡心中剧震:“师父他……为何要纵容?”
“为了你!”蓝汐娘娘目光灼灼,“一个稳定的、没有外部压力的天元大陆,如何能磨砺出真正的强者?又如何能让你这秉承大气运而生的坤元衍圣体,在生死搏杀中快速觉醒、成长?暗影,是你最好的磨刀石!他的存在,他掠夺五行的野心,恰好为你集齐五行本源提供了最充分的理由和最明确的路径!你所经历的一切磨难、险境,几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,他看似不管不问,实则一直在为你把控着大局,确保你不会真正陨落,又能得到最大程度的锤炼!”
林穆凡倒吸一口凉气,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升起。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命运中挣扎前行,却没想到,自己走过的路,看似荆棘遍布,实则早已被一位无上存在铺就好,连路上的“荆棘”,都是精心安排的磨砺!这份深谋远虑,这份对人心、对局势、对时间的精准把控,简直可怕!
“包括我,”蓝汐娘娘指了指自己,“我能顺利突破瓶颈,能在此时恰如其分地前来帮你稳住后方,统筹重建,你以为全是巧合?这也是空衍前辈当年留下的后手之一。他早已算到,在你经历大战、急需闭关提升核心战力时,需要一个足够分量且绝对可靠的人,来替你掌管这摊基业。而我,便是他为你选定的‘守家之人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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