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老爷家门紧闭,人去楼空的消息,像一盆冷水,浇在陈苟刚刚火热起来的心头。
“不在?匆匆出门?”陈苟盯着那神色闪烁的门房,眼神锐利,“可知去了何处?何时归来?”
门房被他看得发毛,缩着脖子道:“小的……小的真不知道。老爷一早就带着几个心腹走了,什么都没交代,只说……归期未定。”
赵德柱在一旁低声道:“少爷,有古怪。”
陈苟何尝不知有古怪。在这个节骨眼上,逼债最凶的债主突然消失,绝非巧合。是怕自己真的还上钱,失去拿捏的借口?还是另有更大的图谋,暂时避开锋芒?
“走,去百草堂附近转转。”陈苟当机立断。他怀疑胡老爷的消失与周家脱不了干系。
两人来到镇上百草堂所在的街口,并未靠近,只是远远观察。只见百草堂依旧开门营业,客流如织,看不出任何异常。周老爷那辆标志性的华丽马车也不在门口。
陈苟沉吟片刻,对赵德柱道:“德柱,你去打听一下,看看今天有没有人看到周老爷或者胡老爷,去了哪里,或者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。小心点,别被人注意。”
赵德柱点点头,像一滴水汇入人群,瞬间消失了踪影。他做过斥候,打探消息是看家本领。
陈苟则找了个临街的茶馆,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,要了一壶最便宜的粗茶,一边慢慢喝着,一边观察着百草堂和街面上的动静。他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沈家的庇护上,必须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和应对策略。
约莫过了半个时辰,赵德柱回来了,脸色凝重。
“少爷,打听过了。”赵德柱压低声音,“今天一早,有人看到周老爷的马车出了镇子,往县城方向去了。同行的,还有一辆不起眼的青篷小车,有人隐约看到,胡老爷就在那辆小车里。”
县城方向?陈苟的心猛地一沉。周家和胡家联手去了县城?他们想干什么?去找更大的靠山?还是去疏通关系,准备用更官方的手段来对付自己?
“还有,”赵德柱继续道,“我回来的时候,绕道去了趟咱们之前卖驱蚊清露的集市,发现有几个生面孔在打听咱们的事,问得很细,包括少爷您平时都和什么人来往,家里都有什么人。”
果然!对方并没有放弃,反而在更细致地调查他的底细!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。
陈苟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在收紧。沈家的合作虽然暂时挡住了官面上的麻烦,但周家和胡家显然不甘心,他们在酝酿更大的风暴。
“看来,这一百两银子,今天是还不成了。”陈苟看着桌上那个沉甸甸的布包,冷笑一声,“也好,钱在我们手上,总比送出去强。他们想玩,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!”
他站起身,目光扫过窗外繁华的街道,最终定格在百草堂那块金字招牌上。
“德柱,我们回去。既然他们暂时不出招,我们就抓紧时间,把我们自己的根基打牢!”
回到陈家村,陈苟立刻召集所有人,宣布了两件事。
第一,胡老爷暂时不在,债务延期偿还,但这一百两银子已备好,随时可以支付。此举是为了稳定人心,告诉大家危机并未解除,但主动权已在我手。
第二,也是更重要的一件事——沈家的第一批启动资金和物资下午就到,合作正式启动,陈家要大干一场!
消息传出,整个陈家大院群情振奋。虽然对胡老爷的消失感到不安,但沈家合作的落实和真金白银的投入,无疑是一剂最强的强心针。
下午,沈家的人准时抵达。带队的是钱管家,他还带来了一个账房先生,两个看起来像是工匠头目的人,以及三辆满载着物资的大车。车上装着崭新的锅灶、特制的大缸、大量的陶瓶、各种工具,甚至还有几袋粮食和一些肉食。
钱管家办事效率极高,与陈苟简单寒暄后,便指挥人手开始卸货,并在陈苟划出的区域,按照之前商议的图纸,开始搭建简易工坊。
陈苟则将王老五、张二狗、孙瘸子,以及新挑选出来的两个看起来还算机灵的年轻佃户,编入了生产小组,由他亲自负责技术指导和核心环节的管控。赵德柱则负责整个大院,尤其是新建工坊的安保。
沈家工坊的建立,在平静的陈家村投下了一颗巨石,激起了巨大的波澜。
村民们看着那些崭新的物资,听着工坊里传出的叮叮当当的建造声,闻着空气中越发浓郁的臭蒿混合其他草药的味道,议论纷纷。羡慕、嫉妒、好奇、担忧,各种情绪交织。
陈苟没有理会这些,他全身心投入到“创业”中。他将现代项目管理的理念运用到了极致。
他将整个生产过程拆解成数个环节:原料(臭蒿)采集与预处理 → 核心熬煮与提取 → 过滤与净化 → 配料混合与静置 → 灌装与包装。每个环节由固定的人负责,制定了简单的操作规范和标准(SOP)。
他甚至还引入了“流水线”作业的概念,虽然简陋,但效率比之前一家人围着锅台转高出数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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