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背后那些‘朋友’,他们的‘白皮卡’正躲在废弃矿坑里,像看斗兽一样看着你表演,看着你父亲等死!”林薇的话,如同淬毒的冰锥,狠狠刺入马库斯的耳膜,更刺穿了他强装的愤怒外壳!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,瞳孔因极度震惊和恐惧而急剧收缩!废弃矿区?白皮卡?他们…他们被发现了?!林薇怎么可能知道?!难道港口真有能看透千里的“眼睛”?!
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。
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,想要怒斥这是污蔑,但嘴唇翕动了几下,却发不出任何有说服力的声音。因为林薇的眼神太笃定,太锐利,仿佛已经洞悉了他所有肮脏的秘密!他额角渗出了冷汗,眼神慌乱地扫过林薇手腕上那个刚刚震动过的加密通讯器,又望向布帘后父亲病床的方向,第一次感到了无所遁形的恐惧和…一丝被彻底利用、抛弃的冰冷寒意。
“我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!”马库斯的声音干涩嘶哑,带着色厉内荏的颤抖,“我要见我阿爸!现在!”
林薇没有再逼问。她敏锐地捕捉到了马库斯眼中那瞬间崩塌的防线和深藏的恐惧。这就够了。
种子已经种下。
她侧身让开一步,但冰冷的目光依旧寒冬一样锁定着马库斯,示意他可以进去。马库斯几乎是踉跄着扑向布帘。
卡鲁幽灵般从门边阴影处跨出半步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这个同父异母的“兄弟”,手中的撬棍微微抬起,好似一头随时准备扑杀的猎豹。马库斯被卡鲁眼中毫不掩饰的仇恨和杀意惊得脚步一滞,但求生的本能和对父亲(或者说对自己最后一点退路)的复杂情绪,还是推着他掀开了布帘。
布帘内,浓重的消毒水和血腥味扑面而来。心电监护仪上微弱跳动的曲线,仿佛随时会拉成一条直线。老酋长恩迪亚耶躺在那里,脸色灰败,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。李军医和护士正在紧张地进行最后的努力,强心剂的针管刚刚推入。
“阿…阿爸?”马库斯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和一丝哭腔,他扑到床边,看着父亲那熟悉又陌生的、濒死的面容,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,一种混杂着悔恨、恐惧和巨大茫然的情感猛地冲垮了他!他抓住父亲枯瘦冰冷的手,“阿爸!是我!马库斯!你看看我!”
老酋长的眼皮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,浑浊的眼睛艰难地睁开一条缝隙,失焦的目光缓缓移动,终于落到了马库斯那张写满惊惶的脸上。
那目光中,没有愤怒,没有责备,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、洞悉一切的悲凉和…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手指极其微弱地、几乎无法察觉地,在马库斯的手背上,极其缓慢地划了一下——一个只有他们父子才懂的、部落里表示“守护水源”的古老手势。
马库斯浑身剧震!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!
他读懂了!父亲在生命的尽头,没有质问他的背叛,没有指责他的暴行,而是在用部落最神圣的责任提醒他——守护水源!
那是卡诺部落延续千年的生命线!
而他马库斯,为了那些外来者许诺的虚幻黄金,竟然…巨大的愧疚和悔恨海啸般瞬间将他淹没!他猛地低下头,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,发出压抑的、内心深处受伤野兽般的呜咽。
布帘外,林薇没有时间去关注里面的父子相认(或诀别)。陈思邈的情报如警钟在她脑中轰鸣!北约的“顾问”就在附近,他们拥有能压制“天眼”的“蜂鸣器”!港口最大的软肋是什么?除了人员安全,就是维系着数千人施工和生活的——淡水!
她立刻冲到“工地天眼”控制台前。虽然干扰依旧存在,但通过抗干扰算法和切换备用频道,部分无人机画面艰难地传回。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屏幕,重点锁定北侧疏浚区——那里埋设着通往港口的主淡水管线!
“放大疏浚区边缘,靠近卡诺部落旧引水渠的位置!”林薇命令道。
画面在干扰造成的雪花中艰难稳定。只见在疏浚区边缘,靠近一条早已干涸、长满荒草的古老引水渠旁,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用铁锹疯狂地挖掘着!他们挖掘的位置,赫然是淡水管线的一个关键阀门井所在地!
“他们在挖阀门井!想彻底切断我们的淡水!”林薇的心沉到谷底!马库斯在外面煽动人群围港吸引注意力,他的手下却趁机去破坏生命线!这绝对是那些“顾问”的毒计!没有水,不用暴徒冲击,整个港口几天内就会崩溃!
“赵组长!立刻派一个小队去北侧阀门井!有人破坏管线!”林薇抓起对讲机急呼,“卡鲁!带上你的人,拿上工具,准备抢修!快!”
命令下达,港口内刚刚因海军威慑而稍缓的神经再次绷紧!赵大刚立刻分出一个五人小组,由副队长孙强带领,携带防暴装备,驾驶一辆加固皮卡,风驰电掣般冲向疏浚区。
卡鲁也红着眼睛冲出指挥部(暂时将马库斯抛在父亲病床前),召集了几个最可靠的管道工人,扛着备用的阀门和焊接工具,跳上另一辆工程车紧随其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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