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泽被白惊鸿剜骨弃渊,寒毒蚀骨,濒死之际识海炸开龙啸:“贱奴!想活?签契约!”
万载孽龙万劫恶念咆哮:“焚尽昆仑!本座助你复仇!”
白泽在剧痛中冷笑:“成交...记得加辣。”
契约咒文流转,暗藏一枚青蚨铜钱虚影。
他不知这戏谑回应,竟引动冰棺中沉睡魂灵轻颤。
更不知那句“加辣”,将成为净世青焰的觉醒密语。
白泽在坠落。
时间失去了意义,只有永无止境的黑暗和那刺穿骨髓的寒冷。葬仙寒渊,名副其实。这地方似乎连时间都能冻结,更遑论他这具刚刚被强行剥离了仙骨、如同破布袋般被丢弃的残躯。
他曾是昆仑奴,连仰望仙霞都是僭越的尘埃。如今,尘埃坠入永恒的冰狱。
那场剥离,白惊鸿做得干净利落,术法笼罩下并无开膛破肚的血腥,只有一种抽丝剥茧般的、源自灵魂深处的虚脱。仿佛支撑他生命的东西,那根懵懂不知其珍贵的“废骨”,被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抽走,留下一个巨大的、空洞的寒冷,比这寒渊的酷寒更甚百倍。
意识在无边无际的冰冷里沉浮,像一片枯叶在极地的冰洋上挣扎。每一次试图凝聚,都被更猛烈的寒流打散。那寒冷并非仅仅作用于皮肤血肉,它更像是无数细小的、带着倒刺的冰针,钻进他的骨骼缝隙,啃噬他的骨髓,冻结他的血液流动。每一次微弱的心跳,都伴随着全身血管被冰棱刮过般的剧痛。
“嗬……” 喉咙里只能挤出破碎的气音,白泽徒劳地蜷缩起身体,试图留住哪怕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。但这动作只是牵动了剥离仙骨后留下的、那无形却无处不在的巨大痛楚,眼前瞬间被黑暗吞噬,意识又向下沉沦了几分。
他感觉自己正坠向一个连黑暗本身都被冻结的深渊。
寒冷吞噬着他,从四肢百骸向内里蔓延。血液似乎不再流动,粘稠得像凝固的冰碴子,每一次心脏微弱地搏动,都带来全身血管被冰棱刮过的剧痛。骨头缝里都渗着寒气,像有无数细小的冰虫在啃噬骨髓。意识在绝对的冰冷和那剥离仙骨后的巨大虚脱感中沉浮,每一次试图凝聚,都被更猛烈的寒潮打散,推向更深的黑暗。
就在这时,一点极其微弱、极其遥远的暖意,毫无征兆地拂过他那片死寂冰封的识海边缘。
那感觉……无法形容。并非火焰的灼热,也不是阳光的温暖。它更空灵,更缥缈,带着一种亘古的寒意,却又奇异地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生命本源的气息。像一块深埋地心亿万载的温玉,隔着厚厚的冰层传递出的一丝不屈的暖流;又像是极夜尽头,从冰封海面下透出的第一缕微不可察的曦光。
这缕暖意太微弱了,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,却又太独特了,独特到在这片吞噬一切的绝对寒冷中,显得如此突兀,如此……珍贵。
濒死的白泽,意识早已模糊成一团混沌的冰雾。但这缕微暖的出现,像一根无形的针,极其轻微地刺了一下他那即将彻底冻结的神魂。没有激起波澜,没有带来力量,仅仅是在那无边无际的绝望冰冷中,留下了一道比蛛丝还要纤细、比星光还要遥远的印记——一个极其模糊的轮廓。
那轮廓……像是一口巨大的、倒扣的……钟?不,似乎比钟更方正些。冰冷,坚硬,却又奇异地蕴含着那一丝微弱的、抵抗着无尽寒渊的生命气息。
它一闪而逝,快得如同幻觉。
白泽甚至无法确定它是否真的存在过,还是仅仅是死亡降临前,意识崩溃产生的最后虚影。那点微暖的印记迅速被无边的寒冷淹没,连同那个模糊的轮廓一起,沉入了识海深处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死亡的气息更浓了。寒冷已侵入肺腑,每一次试图呼吸,都像是将无数冰碴吸入体内,刮擦着脆弱的内脏。生命力像沙漏里的细沙,无情地流逝殆尽。白泽的思维彻底停滞了,只剩下一种纯粹的、被无边冰海淹没的窒息感。
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彻底熄灭,与这永恒的寒渊融为一体的刹那——
轰!
不是声音,而是直接在他识海最深处爆开的、无法形容的恐怖震荡!仿佛整个葬仙寒渊的地脉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、撕裂!
一股难以想象的、焚尽诸天的暴戾意志,如同积蓄了亿万年的火山熔岩,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,蛮横无比地撕裂了厚重的岩层和冻结万物的坚冰,狠狠地撞入了白泽那近乎寂灭的识海!
“卑贱的蝼蚁!”
这咆哮直接在灵魂层面炸响,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,带着硫磺与岩浆的气息,狠狠烫在白泽残存的神魂之上。那声音古老、威严,充满了被囚禁万载的怨毒和一种俯瞰众生的、源自生命本源的恐怖威压。
白泽那濒临溃散的意识,被这突如其来的、狂暴到极点的冲击硬生生“钉”在了原地。极致的寒冷瞬间被另一种极致的灼痛取代,仿佛灵魂被投入了炼狱的熔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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