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小娘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,圆得像揣了个小西瓜,走路都得扶着腰。盛明兰每日除了盯着饮食炭火,更操心的是生产的事——她总记得原主记忆里,卫小娘是难产去的,那稳婆被林噙霜买通,生生耽误了时辰。
这日她正给卫小娘按腿,小桃气喘吁吁地跑进来,手里攥着张纸条:“姑娘!周管家的小厮偷偷塞给我的,说……说林姨娘院里的刘妈妈,昨天去城南找了个姓尤的稳婆,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!”
盛明兰捏着纸条的手紧了紧。周管家是老太太的人,上次份例的事就暗中递过消息,看来老太太早就在盯着林噙霜了。她把纸条凑到烛火上烧了,灰烬飘落在地:“这个尤稳婆,你听说过吗?”
小桃摇头:“没听过,倒是常听厨房的王妈妈说,城西张婆婆接生还不错,说是宫里出来的,手脚麻利得很。”
“宫里出来的?”盛明兰眼睛一亮。宫里的嬷嬷最懂规矩,也最惜命,断不敢被人收买坏了性命攸关的事。“小桃,你悄悄去趟老太太院里,就说……我想请个可靠的嬷嬷来给小娘看看胎气,务必提一句‘宫里出来的才放心’。”
小桃刚走,卫小娘就摸着肚子叹道:“明儿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出事?”
盛明兰帮她掖了掖被角,避重就轻道:“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娘放心,我都安排好了。”
果然,傍晚时分,老太太院里的张嬷嬷就来了,身后还跟着个穿青布衣裳的婆子,手脚麻利,眼神清亮,正是小桃说的张婆婆。“六姑娘放心,张婆婆当年在翊坤宫当差,最擅长调理产妇,有她在,保准万无一失。”
盛明兰听到“翊坤宫”三个字,指尖猛地一颤——那是她在宫里住了半辈子的地方。她定了定神,给张婆婆塞了个荷包:“有劳婆婆多费心,事后必有重谢。”
张婆婆掂了掂荷包的分量,爽快应下:“姑娘放心,老婆子别的本事没有,保住大人孩子还是能做到的。我这几日就在附近的客栈住着,随叫随到。”
送走张婆婆,张嬷嬷压低声音道:“老太太说了,老爷和大太太明日要去王家走亲戚,林姨娘那边怕是要动手脚,让姑娘务必当心。”
盛明兰心里一凛,面上却笑道:“多谢嬷嬷提醒,我晓得了。”
第二日天刚亮,盛紘和王若弗果然带着华兰如兰去了王家,老太太一早就去了相国寺上香。偌大的盛府,竟真成了林噙霜的天下。
巳时刚过,卫小娘突然捂着肚子哎哟起来,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。盛明兰赶紧让小桃去叫张婆婆,自己守在床边给卫小娘擦汗:“娘别怕,我在呢。”
可左等右等,小桃都没回来,倒是林姨娘院里的丫鬟来了,手里端着碗黑乎乎的药:“六姑娘,姨娘说小娘这是要生了,让奴婢送碗催生汤来。”
盛明兰看着那碗药,眼神冷得像冰。前世宫里多少妃嫔,就是被这所谓的“催生汤”害了,要么孩子生下来是死胎,要么产妇大出血。“拿开!”她厉声喝道,“我娘身子弱,哪能乱喝东西?”
那丫鬟还想争辩,被盛明兰一个眼刀吓得缩回了手。正在这时,小桃跌跌撞撞地跑回来,哭着说:“姑娘!门被锁了!刘妈妈带着几个婆子守在外面,说……说要等姨娘请来的尤稳婆来了才能开门!”
果然来了!
盛明兰心沉到了底,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她走到窗边,推开一条缝,果然见院门外站着四个壮实的婆子,刘妈妈叉着腰站在中间,一脸得意。
“小桃,去把那面铜锣拿来!”盛明兰突然道。那铜锣是前几日庙会买的,原是给长柏玩的,此刻却成了救命的东西。
小桃虽不解,还是赶紧抱来铜锣。盛明兰接过铜锣,走到院子里,猛地敲响——“哐!哐!哐!”
清脆的锣声在寂静的盛府回荡,震得人耳朵发麻。院门外的刘妈妈吓了一跳,厉声喝道:“六姑娘疯了不成?敲什么锣!”
“我娘要生了!”盛明兰边敲边喊,声音清亮,“林姨娘扣着稳婆不让进,还锁着院门!要是我娘和七郎有个三长两短,我就敲着锣去街上喊,让全汴京的人都看看盛府的龌龊事!”
她越喊越大声,锣敲得更响,连前院的仆妇都探头来看。刘妈妈慌了,她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竟这么野,真敢把事闹大。
正在这时,院墙外突然传来张婆婆的声音:“六姑娘莫急,老婆子来了!”
盛明兰赶紧让小桃搬来梯子,搭在院墙上。张婆婆果然身手矫健,顺着梯子就爬了进来,拍了拍身上的灰:“幸好来得及时,再晚一步就麻烦了。”
院门外的刘妈妈见张婆婆进来了,气得直跺脚,却不敢硬闯——这锣声闹得太大,要是惊动了街坊邻居,她十条命都不够赔的。
产房里,张婆婆麻利地给卫小娘检查,又让小桃烧热水准备布巾。盛明兰守在门口,耳朵却竖着听外面的动静。果然没过多久,就听见刘妈妈和人吵了起来,接着是周管家的声音:“刘妈妈好大的胆子!竟敢锁主子的院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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