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一个濒死的园丁,将最后一种未知的、可能带毒的野花,嫁接在了囚禁自己的铁栅栏上!
`警告!检测到目标单元存在结构与‘归墟基质’发生未授权融合!`
`融合类型:悖论共生!`
`协议锁链……正在被……未知生长模式覆盖……渗透……`
`净化协议逻辑……无法处理此类型异常……申请……更高权限……协议逻辑核心……`
“清道夫”那冰冷的通告声在混沌中响起,但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逻辑阻塞和延迟。那道笼罩下来的光之瀑布开始剧烈闪烁、扭曲,内部的符文链条大片大片地崩溃、湮灭!
它那套基于“清除污染”和“重置秩序”的协议,根本无法理解眼前正在发生的事——一个“协议异常体”(我)的核心悖论结构,与一个“协议清理副产品”(归墟之蕊)的混沌生长本能,在外部压力下,不是彼此毁灭,而是畸形地融合共生,并且开始反过来侵蚀协议本身的枷锁(锁链)!
这不是战斗。这是变异!是系统底层出现的、无法被原有杀毒软件识别的、自我复制与变异的超级病毒!
而作为这个“病毒”的核心载体,我的感受……难以言喻。
剧痛?不,是比剧痛更可怕的重构。
锁链的冰冷定义力,根须的混沌生长力,以及我自身那微弱的、人性的“存在”意志,三者被强行拧在一起,以我的意识为熔炉,开始锻造某种……前所未有的东西。
我的“身体”感觉正在恢复,但不再是之前的晶体-金属-胶质复合体。
我感觉自己正在变成……一株植物?一座雕塑?一个活的悖论方程式?
我的“右半身”,那些曾经代表秩序枷锁的部分,此刻被苍白根须缠绕、渗透,锁链的符文被根须强行“解读”和“改写”,变成了我新躯干上扭曲的、闪烁着苍白与银白光芒的结构脉络,像是植物的维管束,又像是某种邪恶的电路。
我的“左半身”,那些代表混乱与可能性的部分,则与根须吸收的文明残响、以及我自身的记忆情感更深地融合,化作了不断流动、变幻的暗红与深灰的混沌树冠,每一片“叶子”都是一段模糊的记忆或一个文明的叹息,在虚空中无风自动。
而我的“心脏”位置,那个矛盾奇点,此刻成为了苍白根须与暗红混沌、冰冷锁链与温暖“锚点”交汇的节点。它不再仅仅是搏动,而是在进行一种缓慢的、庄严的旋转,像一个微型的、不完整的太极图,又像一个不断尝试自我证明的悖论逻辑环。
我的意识,就在这个新躯体的核心,一个由姐姐“锚点”光芒守护的、极其脆弱的“人性内核”中。
我“睁开了眼”。
视野不再是双眼的视野。是三百六十度的、穿透性的感知场。
我看到潜航器的残骸在不远处漂浮,外壳上布满被规则乱流和认知风暴撕开的裂口,内部闪烁着应急灯微弱的光芒。雷昊、灰隼、岩脊正拼命将昏迷的阿响拖入相对完整的尾部舱段,他们脸上写满了震撼与恐惧,动作在缓慢的时间乱流中显得迟滞。
我看到虚空中,“清道夫”的光之瀑布正在节节败退、崩溃。那道从天而降的裂口开始不稳定地收缩,隐约能“听”到裂口彼端传来更加宏大、更加冰冷的逻辑运算声,仿佛更高级别的协议正在被惊动、被唤醒。
而周围,那片文明废墟,在刚才的信息大爆炸和此刻我新形态的“存在辐射”影响下,正在发生诡异的变化。
那些断裂的文字石碑开始自发重组,拼凑出无法理解的、却充满痛苦诘问的句子。
凝固的音乐波纹开始重新流淌,奏响悲怆而扭曲的乐章。
数学公式锁链哗啦作响,试图捆绑那颗熄灭的恒星模型,却一次次滑脱。
整个废墟,仿佛在共鸣,在回应我这个新生的、畸形的、却与它们同样充满“异常”与“不甘”的存在。
就在这时,昏迷的阿响,突然在雷昊的臂弯中猛地睁开了眼睛!
他的眼睛不再是人类的眼睛。里面仿佛倒映着整个信息风暴的余波,无数破碎的画面和声音在其中流转。
他看向我,嘴唇翕动,发出的声音不再是他的,而是无数声音的混合,空灵而直接:
`“锁与蕊……已嫁接……”`
`“悖论之树……于此扎根……”`
`“第七协议……逻辑裂隙……已显现……”`
`“钥匙……正在你体内……生长……”`
`“但花期短暂……霜寒将至……”`
话音刚落,他眼睛一翻,再次昏死过去,七窍流血。
而他传达的信息,如同最后的拼图,印证了我此刻的感受。
锁(协议束缚)与蕊(归墟核心)嫁接。
我成了“悖论之树”。
协议出现了逻辑裂隙(清道夫的溃败和更高权限的惊动)。
钥匙……在我体内生长?是指我这种新形态本身?还是指正在旋转的矛盾心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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