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这鞑子骨头太硬!”张青低声道,眼中满是焦躁和恨意。
沈默面无表情,看着火盆里跳跃的火苗。他知道,对付这种受过严格训练、心存死志的探子,常规刑讯效果有限。时间拖得越久,变数越多。
他想起了那蓝色电弧。
“用电棍。”沈默冷冷道。
一名护卫队员看了看卢象文,卢象文微微点头。队员上前,将电击棍的金属头抵在鄂嫩湿漉漉的胸口。
“噼啪——!”
蓝白色电弧猛地窜起!鄂嫩整个人像虾米一样猛地弓起,双目圆睁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怪响,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、抽搐!
那种痛苦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骨髓、搅动神经,伴随着强烈的灼烧感和麻痹感,完全超越了肉体承受的极限!
一次,两次,三次……
每一次电击,都让鄂嫩经历一次地狱般的煎熬。
他的眼神开始涣散,意志在那持续不断、无法理解、无法抗拒的剧烈痛苦中,如同被重锤敲击的冰块,出现一道道裂痕。
当第五次电击结束后,鄂嫩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,浑身被冷汗和失禁的污物浸透,头无力地耷拉着,只有胸膛还在微弱起伏。
沈默示意暂停,让人用冷水泼醒他。
鄂嫩缓缓抬起头,眼神空洞,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崩溃后的茫然。
他看到护卫队员手中那根不起眼的黑色短棍,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,仿佛那不是棍子,而是能直接撕裂灵魂的恶魔之触。
“说。”
沈默的声音不高,但在寂静的刑房里,如同冰锥般刺入鄂嫩残存的意识,
“姓名,所属,任务,所知一切。再不说,下一次,会更久。”
鄂嫩的嘴唇哆嗦着,心理防线在那种超越认知的酷刑摧残下,终于彻底崩塌。
他嘶哑着,断断续续地开始交代,用的是生硬的汉语,夹杂着女真词汇,旁边懂些女真语的张青边听边补充翻译。
“我……鄂嫩……镶蓝旗……卡伦(哨探)……额真是……哈勒苏……”
“奉……李永芳额驸之命……入关……打探……”
“大汗……今年……白灾(雪灾)……又旱……牛羊死很多……部落缺粮……”
“蒙古……科尔沁、内喀尔喀……也遭灾……向明国皇帝求粮、求互市……被拒……”
“他们……靠近大汗……可能……一起动手……额驸让我们……看看明国虚实……
“具体……不知道……我们只负责看……回去报信……”
“听说……大汗可能在冬天……动作……但不知道是哪……”
信息断断续续,却足以拼凑出令人心惊的轮廓。
崇祯二年,后金境内遭遇严重白灾(雪灾)与旱灾,牲畜大量死亡,粮食匮乏,民生艰难。
原本就与后金关系复杂的蒙古诸部(如科尔沁、内喀尔喀等),同样因天灾陷入困境,多次向大明请求援助、重开互市,均遭崇祯皇帝和朝廷拒绝。
在生存压力下,这些蒙古部落与后金的关系正悄然升温,军事联盟的可能性大增。
而后金最高统治者皇太极,很可能为了转移内部矛盾、掠夺物资以渡难关,正在策划一场针对大明的大规模军事行动,时间很可能就在这个冬天!
李永芳作为降将,急于立功,派出了哈勒苏小队,重点侦察大明北方军事布防情。
卢象关在刑房外旁听,越听心情越沉。
历史书上冰冷的“己巳之变”四个字,此刻化作了鄂嫩口中具体而微的灾难、饥饿、阴谋与迫在眉睫的刀兵。
沈默的脸色同样难看至极。
他追踪哈勒苏,本是锦衣卫的日常职责——监察可疑,防范奸细。
但他最初只以为这是小股探马或商人细作,没想到牵扯出如此重大的军情!
后金可能联合蒙古,在今冬大举入寇!而朝廷对此似乎毫无察觉,或者察觉了也未足够重视!
更麻烦的是,这些李永芳派来的细作,竟已通过收买通政司的书吏,获知了漕督、河督关于卢氏水泥,快船技术的奏报内容!朝廷的保密形同虚设!
“李永芳……通政司……”沈默眼中寒光凛冽,这笔账,他记下了。
审讯暂时告一段落。鄂嫩因伤势和过度惊吓,再次昏厥。
沈默命人将其严密看管,提供最低限度的治疗,务必留活口。
至于哈勒苏和巴雅尔,在随后的审讯中,沈默同样动用了电棍。
哈勒苏意志极为顽强,但在连续、高强度的电击折磨下,这位悍勇的卡伦额真也终究油尽灯枯,奄奄一息,虽未开口,但眼神中的光芒已然涣散。
巴雅尔则在第三次电击时,因心脏承受不住剧烈的应激反应,骤然停跳,尽管全力抢救,最终仍回天乏术,成了一具逐渐冰冷的尸体。
看着巴雅尔的尸体被抬走,沈默面无表情,只是对卢象关道:“卢东家,此物威力非凡,亦需慎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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