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痛欲裂,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颅内搅动。
陈默最后的意识,停留在冰冷彻骨的背叛,以及身体被撕裂的剧痛。李浩那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,刘倩那虚伪的泪水和紧随其后的推搡,如同最锋利的刀刃,将他最后的生机与信任彻底斩断。
“默哥,别怪兄弟!要怪就怪这该死的末世吧!”
“陈默……对不起,我只是想活下去……”
两人的声音交织,伴随着丧尸兴奋的嘶吼,将他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。
好恨……如果能重来……我只要……活下去……
……
2042年10月26日,下午1点整。
陈默猛地从课桌上弹起,额头重重撞在硬木桌沿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瞬间的红肿和疼痛却让他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。
阳光明媚,透过洁净的玻璃窗,在弥漫着粉笔灰的空气中投下斑驳的光柱。讲台上,老教授正用平缓的语调讲解着微观经济学的曲线。前排的同学在认真记笔记,后排的则在偷偷玩手机或打瞌睡。窗外,隐约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“砰砰”声和年轻人的欢呼。
一切,宁静得如同天堂。
他颤抖着手,拿起桌上的手机。屏幕清晰地显示着——【星历2042年10月26日,13:00】。
五小时!
距离那场席卷全球、将人类文明打入地狱的“血色黄昏”,还有整整五个小时!
不是梦!脑海中那三年末世炼狱的记忆,每一帧都无比清晰——饥饿时啃食树皮的苦涩,被丧尸追赶时心脏快要炸裂的恐惧,同伴死在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绝望,还有……最后那刻骨铭心的双重背叛!
李浩!刘倩!
这两个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,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。一股几乎要撕裂胸膛的恨意混合着重生的巨大震撼,让他几乎要失控地咆哮起来。
但他死死咬住了牙关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利用尖锐的疼痛强迫自己冷静。
愤怒是毒药,理智才是刀刃。 这是三年末世,用血与泪、生与死换来的唯一信条。无能的狂怒改变不了任何事,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。
他深吸了几口气,努力让剧烈的心跳平复下来。大脑开始像精密的机器般高速运转。
资金?他只是一个普通学生,家境一般,短时间内筹集大量现金不现实,也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。
常规物资?食物、药品、武器固然重要,但五小时内能合法获取的数量有限,而且大量采购容易暴露,在混乱的初期反而可能成为众矢之的。
安全点?宿舍人多眼杂,绝非良选。
一个个念头闪过,又被迅速否决。
就在他思绪纷乱之际,一个模糊却无比强烈的意念,如同黑暗中亮起的灯塔,清晰地指引向他——学校后山,那个靠近老旧锅炉房的废弃垃圾集中点!
为什么是那里?陈默自己也无法用逻辑解释。那感觉源于灵魂深处,是一种近乎本能的“渴望”与“指引”。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,与他的灵魂产生了共鸣,是他逆转命运的关键!
没有时间犹豫了!重生者的直觉,就是他此刻最大的、也是唯一的筹码!
他立刻举手,打断了教授的讲课。
“老师,我身体非常不舒服,头晕想吐,可能中暑了,想去医务室。”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虚弱些。
老教授皱了皱眉,看着陈默确实有些苍白的脸色(主要是震惊和情绪激动导致的),最终还是挥了挥手:“快去快回,实在不行就去医院看看。”
“谢谢老师。”
陈默抓起自己那个没什么价值的单肩包,在少数几个同学疑惑的目光中,快步离开了教室。他没有去医务室,也没有回宿舍,而是目标明确,径直走向了通往学校后山的小路。
下午两点左右,他抵达了目的地。这里位于校园的最边缘,围墙之外就是荒芜的山坡,平时除了定时来清运垃圾的工人,几乎无人踏足。一个半人高的矮墙围起来一片不小的露天场地,里面杂乱地堆满了各种废弃物:破损的课桌椅、生锈的铁架篮球框、废弃的实验仪器残骸、成捆的废纸和堆积如山的塑料瓶…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并不好闻的、混合着尘土、腐烂有机物和淡淡铁锈的气味。
最重要的是,这里空无一人,寂静得只能听到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和一些虫鸣。
陈默走了进去,仔细勘察。场地最里面,倚着山坡,有一个用红砖和石棉瓦搭建的简陋板房,原本是用来临时堆放工具和筛选出来的、稍值钱些的废品,如今门上的挂锁早已锈死,木门也有些歪斜。
他用力一推,“吱呀”一声刺耳的摩擦音,木门被强行推开,扬起一片灰尘。里面空间不大,约莫十来个平方,光线昏暗,只有一个小窗户透光。地上散落着一些破烂的麻袋、几段生锈的铁丝和几个空瓶子。虽然简陋,但足够隐蔽,墙体也算结实,可以作为临时的安全屋和激活能力的场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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