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0年9月的纽约港,晨雾还未完全散去,带着大西洋特有的咸湿气息扑在脸上。费尔多·莱昂内尔紧了紧身上半旧的皮夹克,指尖划过袖口磨出的毛边,目光牢牢锁在不远处那艘漆成深灰色的运输船“自由女神号”上。
船身巨大的烟囱正缓缓吐出淡灰色的烟柱,甲板上士兵们扛着行李往来穿梭,脚步声、吆喝声与海浪拍击码头的声响交织在一起,构成一幅乱世出征的图景。
作为一名刚从飞行学校毕业不久的志愿者,他的飞行执照还带着油墨的淡香,却已注定要跨越重洋,加入英国皇家空军的序列——此刻的不列颠,正笼罩在德国空军的轰炸阴影中;每一个能驾驶战机的人,都是急需的火种。
费尔多·莱昂内尔的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,既有即将投身战场的热血沸腾,也藏着一丝对未知的不安。
“这趟旅程,怕是九死一生。”他在心里默念,却还是挺直了脊梁,攥紧了手中的行李牌——那上面印着的目的地“利物浦”,是他战斗的起点。
上午八点整,汽笛长鸣划破长空,“自由女神号”在拖船的牵引下缓缓驶离码头。费尔多·莱昂内尔独自站在船尾甲板,扶着冰凉的铸铁栏杆;目送纽约的天际线在晨雾中逐渐模糊。
曼哈顿岛上的摩天大楼渐渐缩成剪影,最后只剩下自由女神像举着火炬的身影,在海面上若隐若现。海风吹乱了他的金发,带着咸腥味灌进衣领,他深吸一口气,胸腔里满是辽阔与悲壮。思绪像被风吹起的海草,一会儿飘到即将面对的空战——那些从报纸上看到的“不列颠空战”报道,字里行间都是燃烧的战机和坠落的飞行员。
航程的头三天格外平静,大西洋像被驯服的巨兽;海面泛着柔和的孔雀蓝,偶尔有一群海鸥舒展着翅膀从船舷掠过,发出清脆的鸣叫。
费尔多·莱昂内尔渐渐熟悉了船上的生活,每天天不亮就会到甲板上做些简单的体能训练——俯卧撑、引体向上,保持身体的灵活与力量,毕竟空战中每一次精准的操作,都需要强健的体魄作为支撑。
他在这里结识了不少同船的战友,有来自德克萨斯的壮汉詹姆斯;他曾是牛仔,腰间还挂着一把祖传的左轮手枪,说起飞行来眼睛发亮;有来自波士顿的机械师山姆,手里总拿着一把扳手,随时准备检修船上的任何设备;还有几个和他一样的年轻飞行员,脸上都带着和他相似的青涩与坚定。
他们聚在一起的理由很纯粹:对抗德国,保卫自由,当然,詹姆斯总会拍着大腿补充一句“英国人给的薪水够我买两匹好马”,惹得众人哈哈大笑。
晚饭后的甲板是最热闹的地方,夕阳把海面染成金红色,大家围坐在木箱上,有人弹起吉他唱着故乡的民谣,有人比划着空战的战术;有人则默默擦拭着随身携带的飞行镜——那些笑容与低语里,藏着乱世中男人们的热血与温情。
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,海风带着几分凉意;费尔多和詹姆斯几人坐在甲板的阴影里,抬头望着满天繁星。大西洋的星空格外璀璨,银河像一条银色的丝带横亘在夜空,连最暗弱的星光都清晰可见。
詹姆斯·克里斯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,指节粗糙的手在膝盖上轻轻敲击:“我英国的表哥写信说,伦敦每天都在落炸弹,皇家空军的小伙子们一天要起飞三四次,有时候刚落地喝口热茶,警报声又响了——听说平均每架战机上天,都有三成的概率再也回不来。”
他的声音压低了些,烟卷在指尖转了个圈,“我那表哥,飞的是喷火式,上次写信说机翼被打穿了三个洞,硬是摇摇晃晃飞回了基地。”
费尔多·莱昂内尔望着远处海面上偶尔闪过的磷光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飞行执照的边缘。他想起飞行学校里教官说过的话:“空战不是决斗,是生死时速的博弈。”
但他还是挺直了肩膀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:“越是这样,我们越不能退缩。德国人想把英国踩在脚下,想让整个欧洲都活在纳粹的阴影里,我们来这里,就是要把他们的美梦打碎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更沉了些,“再说,喷火式和飓风式都是好飞机,我们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——只要配合得好,一定能把他们打回去。”
詹姆斯·克里斯几人相视一笑,原本有些沉重的气氛,渐渐被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冲淡了。
然而,海上的平静终究只是暴风雨前的序曲。当船只驶入北大西洋中部,距离英国本土越来越近时,一种无形的紧张感开始在船上蔓延。
原本热闹的甲板上,人们的笑容少了,交谈声也压低了许多,不少人会下意识地望向海面,眼神里带着警惕。
船长每天都会在餐厅召开简短的会议,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总是紧绷着,手里的望远镜片刻不离:“各位,我们已经进入U艇活跃的区域,这些德国人的‘海上幽灵’神出鬼没,三天前就有一艘运输船在附近被击沉,全船只有七人生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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