产房外的走廊渐渐安静下来，董明卓送走最后一拨人，转身轻轻带上房门，生怕惊扰了屋里的安宁。
顾昕和林宸临走前还不忘扒着门缝看了两眼小家伙，嘴里念叨着明天带最新款的婴儿车来；阮莹菲和苏念念则细心地留下了熬好的月子汤食谱，反复叮嘱着注意事项。一行人心里记挂着欧阳姝涵和宝宝，却也清楚此刻不便多留，干脆约好明日一早再来探望，也好让这对新手爸妈能好好享受与孩子的第一份独处时光。
董明卓蹑手蹑脚地走到病床边，目光先落在欧阳姝涵身上。她刚经历过生产的耗竭，脸色还带着几分苍白，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濡湿，贴在皮肤上，却难掩眼底的柔光。麻药的劲儿渐渐褪去，伤口传来隐隐的痛感，可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，只是偏着头，一瞬不瞬地望着旁边婴儿床里的两个小不点。
“累坏了吧？”董明卓在她身边坐下，声音轻得像羽毛，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，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她的手背，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软。
欧阳姝涵摇了摇头，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笑，眼神依旧黏在襁褓上：“你看她们，多小啊，手和脚都软软的。”
董明卓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心瞬间化成了一滩水。两个小家伙裹在粉色的襁褓里，小小的一团，像两只安静蜷着的小奶猫。大一点的那个闭着眼睛，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，偶尔咂咂嘴，像是在做什么香甜的梦；小一点的那个则不安分些，鼻尖轻轻动着，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合，发出细弱的咿呀声，听得人心里发痒。
“像你，眉眼长得真像。”董明卓低声说，语气里满是惊叹与珍视。他从未想过，自己竟会拥有这样的幸福——身边是挚爱之人，眼前是血脉相连的骨肉，这种沉甸甸的满足感，几乎要将他的胸膛填满。
欧阳姝涵忍不住伸出手，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大女儿的脸颊。那触感细腻得不像话，像碰着一块温热的软玉，让她瞬间红了眼眶。怀胎十月的辛苦，分娩时的撕心裂肺，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，只剩下满心的柔软与欢喜。
“你看她的鼻子，也像你。”她转头看向董明卓，眼底闪着泪光，却笑得格外明亮，“还有小的那个，嘴巴和你一模一样。”
董明卓握住她的手，十指紧扣，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：“都是我们的宝贝。姝涵，谢谢你。”谢谢你，让我成为丈夫，成为父亲；谢谢你，陪我走过岁岁年年，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。
欧阳姝涵靠在他的肩上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，又看向婴儿床里的两个女儿，只觉得岁月静好，不过如此。病房里静悄悄的，只有仪器偶尔发出的细微声响，和宝宝们轻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，汇成一曲最温柔的夜曲。
董明卓怕她累着，轻声劝她：“睡一会儿吧，我守着你们。”
欧阳姝涵却舍不得闭上眼睛，她偏着头，看着两个小家伙，越看越觉得心都要化了。她想起从前和董明卓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，想起他们曾经经历的风雨，再看看眼前的画面，忽然觉得，所有的等待与付出，都是值得的。
“明卓，”她轻声唤他，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暖意，“给她们取个名字吧。”
董明卓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，目光落在两个女儿的小脸上，沉吟片刻，语气郑重又温柔：“大的叫董念姝，小的叫董思涵。怎么样？”
念姝，思念姝涵；思涵，牵挂姝涵。
欧阳姝涵的心猛地一颤，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。她用力点头，声音带着哽咽，却满是笑意：“好听，就叫这个名字。”
夜色渐浓，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，给病房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辉。董明卓坐在床边，一手牵着欧阳姝涵，一手轻轻护着婴儿床的边缘，目光在妻女的脸上流连。
欧阳姝涵终于抵不住倦意，缓缓闭上了眼睛，嘴角还带着满足的笑意。梦里，她仿佛看到两个女儿长大了，牵着她和董明卓的手，走在洒满阳光的小路上，一路欢声笑语，岁岁无忧。
董明卓看着她恬静的睡颜，又看了看襁褓中安睡的女儿，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。他在心里默默许愿，愿时光慢些走，愿他的妻女永远平安喜乐，岁岁长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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