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昕刚踏进育婴室的门,一阵软糯的婴儿啼哭和咿呀声就扑面而来。暖黄色的灯光将房间衬得格外温馨,几个保温箱并排摆放着,里面的小家伙们裹着粉白相间的襁褓,有的睡得香甜,有的正蹬着小短腿哼哼唧唧。
负责照看的护士见她进来,笑着指了指最里面的三个保温箱:“顾小姐,这就是您家的三小只啦。老大和老二是男孩,睡得沉,老三是妹妹,最活泼,醒着的时间最多。”
顾昕放轻脚步走过去,弯下腰,鼻尖几乎要贴在保温箱的玻璃上。她先看向左边的老大,小家伙眉眼长得极像苏念念,闭着眼睛,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,呼吸均匀,嘴角还微微抿着,像是在做什么美梦。顾昕忍不住伸出手指,隔着玻璃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脸蛋,软乎乎的触感让她的心瞬间化成了一滩水。
“真是个乖宝宝。”她低声呢喃,生怕惊扰了他的好梦。
旁边的老二和老大长得几乎一模一样,只是个头稍微小了一点,此刻正蜷缩着身子,小手紧紧攥着拳头,偶尔晃一晃脑袋,模样憨态可掬。顾昕看着看着,忍不住笑出了声,这两个小家伙,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最右边的妹妹身上。果然如护士所说,小姑娘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,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。看到顾昕的脸出现在玻璃外,她突然眨了眨眼睛,然后小嘴一瘪,“哇”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那哭声清亮又委屈,瞬间打破了育婴室的宁静,连旁边的老大和老二都被吵醒了,跟着哼唧起来。
顾昕吓得手忙脚乱,连忙转身看向护士:“她怎么哭了?是不是饿了?还是不舒服?”
护士连忙走过来,轻轻拍了拍保温箱,笑着安抚道:“别慌,小姑娘这是认生呢。她刚才醒着玩了好一会儿,估计是看到陌生面孔,有点不适应。”
话音刚落,小姑娘的哭声就小了些,眼睛依旧盯着顾昕,像是在打量这个凑得很近的“大姐姐”。顾昕松了口气,又凑近了些,学着护士的样子,轻轻晃了晃保温箱的栏杆,柔声哄道:“乖哦,妹妹不哭,姑姑在这里呢。”
许是她的声音温柔,又或许是看熟了这张脸,小姑娘竟然真的止住了哭声,小嘴巴一抿一抿的,还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,朝着顾昕的方向抓了抓。
顾昕的心都要化了,忍不住回头对护士说:“她好像想跟我玩呢。”
护士笑着点头:“这孩子最黏人,以后肯定是个小跟屁虫。对了,该给他们换尿布了,顾小姐要不要试试?”
顾昕愣了一下,她长这么大,别说换尿布了,连抱婴儿都没几次。但看着小姑娘那双水汪汪的眼睛,她还是点了点头:“我试试吧,你教我。”
护士拿来干净的尿布和湿巾,耐心地教她步骤。顾昕学得格外认真,先是小心翼翼地打开襁褓,生怕弄疼了小家伙,然后用湿巾轻轻擦拭,动作笨拙却格外轻柔。
小姑娘似乎很喜欢她的触碰,不仅没哭,还咯咯地笑出了声,小脚丫蹬得更欢了。
可轮到给老二换尿布时,意外却发生了。顾昕刚打开襁褓,小家伙就突然尿了出来,温热的液体溅了她一手。
“哎呀!”顾昕惊呼一声,却舍不得躲开,只能哭笑不得地看着护士。
护士连忙递过纸巾,忍着笑说:“顾小姐,您这是被‘偷袭’啦。小男孩都这样,调皮得很。”
顾昕擦着手,看着老二一脸无辜的样子,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蛋:“你这个小调皮蛋,竟然敢尿姑姑一身!”
老二像是听懂了似的,晃了晃脑袋,又咯咯地笑了起来。
阳光透过育婴室的窗户洒进来,落在三个小家伙的身上,也落在顾昕带着笑意的脸上。她一边手忙脚乱地跟着护士学照顾孩子,一边看着这三个粉雕玉琢的小生命,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柔软。
原来,生命的降临,竟是这般奇妙又温暖的事情。她看着小家伙们,忽然想起林宸说的婚礼,想起他眼底的认真,心里的那点忐忑和害怕,似乎也悄悄消散了些。
或许,有这样一群家人在身边,有一个愿意宠着自己的人等着自己,结婚,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。
就在这时,她的手机响了,是林宸发来的消息:“粥熬好了,我在楼下等你,顺便带了套干净的衣服。”
顾昕看着消息,嘴角弯起一抹温柔的弧度,回复了一句:“等我一会儿,我跟我的小外甥小外甥女再玩会儿。”
放下手机,她又看向保温箱里的三个小家伙,眼底满是笑意。这场育婴室里的小闹剧,竟成了她心里最温暖的一道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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