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嘉郡主那句意有所指的提醒,如同在苏妙(林笑笑)紧绷的神经上轻轻拨动了一下,让她瞬间清醒。
“这安国公府水深……离某些人远一点。”
某些人,指的自然是韩夫人,甚至可能包括二夫人一党。
郡主是在保护她?还是仅仅出于对二房的不睦而顺手为之?
苏妙来不及细想,此刻最重要的是脱身和交接!胡管事已经发现失窃,随时可能追查过来!
她再次向永嘉郡主郑重道谢,语气带着后怕和感激:“郡主教诲,臣女铭记于心!今日之恩,没齿难忘!”
永嘉郡主微微一笑,姿态优雅:“举手之劳罢了。戏也快散了,三妹妹还是尽快回席吧,免得你母亲担心。”
这话既是关心,也是送客。苏妙识趣地告退,转身朝着水榭方向走去,脚步看似平稳,实则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,袖袋里那个小小的木盒如同烙铁般灼烫。
她不敢回头,却能感觉到背后似乎有数道目光盯着她——韩夫人阴冷的注视、郡主探究的打量、或许还有暗处祁墨的守护。
直到重新踏入水榭喧嚣的范围,融入宾客之中,她才稍稍松了口气。戏台上,《麻姑献寿》已近尾声,宾客们看得津津有味,无人留意到她这个离席许久的小庶女。
她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,手心依旧冰凉。接下来,就是最关键的一步——将木盒放入指定地点。
酉时三刻将至。
水榭东南角的假山,在夜色和灯火的掩映下,显得愈发幽深诡秘。
苏妙深吸一口气,端起一杯已经凉透的茶,装作欣赏夜景的样子,慢慢踱步到回廊边缘,靠近那片假山。
机会只有一次!
她仔细观察着四周。大部分宾客的注意力仍在戏台,侍女们穿梭忙碌,无人注意这个角落。
就是现在!
她借着放下茶杯弯腰的动作作为掩护,如同狸猫般迅速闪身钻入了假山的阴影之中。怪石嶙峋,恰好挡住了外面的视线。
按照祁墨的指示,她快速找到假山第三层,从左往右数,第二处缝隙——那是一个不起眼的、仅能容一只手伸入的石缝。
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屏住呼吸,将袖袋中那个沉甸甸、关系着她身家性命的红漆木盒掏出,毫不犹豫地塞进了缝隙深处!
完成!
一股虚脱感瞬间席卷全身,她几乎要瘫软在地。
然而,就在她缩回手的刹那,一只冰冷而有力的大手,悄无声息地从更深的阴影中伸出,精准地接住了那个刚刚放入的木盒,随即消失不见!
是祁墨!他果然一直等在这里!
交接完成!任务……算是成功了吗?
苏妙不敢久留,立刻从另一侧绕出假山,重新回到灯火通明处,仿佛只是离开片刻去透了透气。
她刚站定,就听到戏台方向传来热烈的喝彩声——戏,演完了。
寿宴也接近尾声。宾客们开始相互道别,陆续离席。
柳氏和苏玉瑶也找到了她,柳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,没说什么,但眼神中的审视让她心惊。苏玉瑶则哼了一声,显然对她“失踪”许久不满。
回侯府的马车上,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。苏妙靠在车壁上,闭着眼睛,看似疲惫,实则在脑海中反复回放今晚惊心动魄的每一个细节,尤其是韩夫人那毒蛇般的眼神和永嘉郡主意味深长的话语。
肃王拿到名单后,会有什么动作?
韩夫人和二夫人会不会善罢甘休?
永嘉郡主的态度究竟如何?
这一切,都还是未知数。
回到侯府,已是深夜。
柳氏和苏玉瑶径直回了正院,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跟苏妙说。
苏妙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自己冰冷的小院。小桃和草儿早已焦急等待多时,见她平安回来,才松了口气。
“小姐,您可算回来了!没事吧?”小桃赶紧递上热水。
苏妙摇摇头,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她挥挥手让两人先去休息,自己则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来消化这一切。
她坐在窗前,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,心中却没有丝毫完成任务后的轻松,反而充满了更大的迷茫和不安。
那个红漆木盒里,除了宾客名单,还有什么?为什么肃王如此重视?
苏文渊地图上的符号,与今晚的经历有何关联?
安国公府这潭水,到底有多深?
她感觉自己就像一颗棋子,被无形的手拨弄着,一步步走向更复杂的棋局中心。
就在她心绪纷乱之际,窗外,再次传来了那熟悉的、轻微的叩击声。
笃,笃。
这次只有两声,而且比以往更加轻微,仿佛带着一丝犹豫。
苏妙的心猛地一跳!肃王的人?这么快就有反馈了?还是……别的什么人?
她警惕地靠近窗户,压低声音:“谁?”
窗外沉默了片刻,传来一个她完全意想不到的、低沉而熟悉的男声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:
“……是我,苏文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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