肃王的马车碾过湿漉漉的青石板路,消失在雨幕深处,留下小院书房内一片冰冷的沉寂。苏妙(林笑笑)独自站在原地,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感觉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和雨水完全浸透。
合作者。
这个词听起来比“棋子”高级些,但本质依旧是工具,只是从一次性用品升级为可重复利用的精密仪器。而肃王最后的警告,更像是在这台仪器上安装了一个远程监控和紧急制动开关——他知晓一切,掌控一切。
那个从垃圾堆里取回的盒子,像一根刺扎在苏妙心里。里面到底是什么?肃王没有明说,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:你需要知道的,我会告诉你;不需要你知道的,不要多问。
无力感再次袭来,但很快被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劲取代。既然已经上了贼船,那就想办法成为不可或缺的船员,甚至……有朝一日,能摸一摸舵轮。
“合作的第一步,是信任。”肃王的话在耳边回响。信任?苏妙内心嗤笑,这玩意儿在权力场堪比奢侈品。但表面上,她必须表现得绝对“信任”和服从。
她回到自己房间,闩上门,从最隐秘的藏物点取出了所有证据的抄本——日记摘要、账目碎片临摹图、还有那张库房密图的副本。将这些东西交出去,如同交出半条命。但她没有选择。仔细检查一遍,确认没有遗漏任何自己添加的隐秘标记后,她用一块干净的布包好。
晚上,容嫂送来晚膳时,苏妙将这个布包平静地递给她:“容嫂,这是王爷要的东西,劳烦转交。”
容嫂接过,看都没看,只是点了点头,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:“老身明白。王爷吩咐,从明日起,会有人来教三小姐一些规矩和……防身的本事。”
防身的本事?苏妙一愣,这倒是意外之喜。看来这位“合作者”暂时还打算投资一下她的硬件设施。
第二天,来的是一位姓严的嬷嬷,年纪与容嫂相仿,但面容冷峻,眼神如鹰隼,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角色。她教授的内容并非大家闺秀的礼仪,而是如何观察环境、识别危险、利用身边物品简单自卫、以及……如何更自然地伪装和说谎。
“行走在外,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。看似寻常的摊位、车夫、乞丐,都可能是眼线。”
“遇事莫慌,先寻退路。女子力弱,可攻其不备,眼、喉、下阴,是为要害。”
“谎话七分真,三分假,方能取信于人。神色、语气、小动作,皆需配套。”
严嬷嬷的教学简单粗暴,实战性强,完全是为培养暗探或细作打基础。苏妙学得异常认真,她知道,这些技能在未来可能就是保命的关键。她现代人的理解和举一反三能力,似乎让严嬷嬷冷硬的嘴角偶尔会松动一下,但也仅此而已。
与此同时,苏妙开始尝试执行肃王交代的第二个任务:恢复与秋云的联系。这需要极其谨慎。她不能直接联系,必须借助一个看似合情合理的媒介。
她将主意打到了吃食上。秋云曾对豆芽和点心表示过喜爱。苏妙让容嫂下次采买时,带回一些新鲜的桂花和糯米粉。她亲自下厨,做了些小巧的桂花糯米糕,味道清甜软糯。然后,她让小桃将糕点交给容嫂,并“无意”中提起:“这是三小姐以前在府里时,跟着一个老嬷嬷学的,秋云姐姐好像也挺喜欢这个味道,可惜……”
话不用说满,点到即止。容嫂是聪明人,自然明白其中的试探。如果肃王允许并协助她联系秋云,那么这盒糕点自然会以某种不引人注意的方式送到秋云手中,并传递出“三小姐安好,念旧”的隐晦信息。如果肃王认为时机未到或有风险,糕点便石沉大海。
这是一种无声的请示和试探。
几天后,严嬷嬷的教学暂告一段落,评价是“资质尚可,缺练”。而那盒桂花糕,仿佛从未存在过,容嫂没有提及,苏妙也不问。她在等待,一边消化着新学的技能,一边反复研究着脑海中仅存的线索——那页日记里关于“顾记笔墨铺”和“北地商人”的记录。
既然顾记是联络点,那个北地商人是否就是符号组织的成员?他年末进京,除了送年礼,真正的任务是什么?生母阮姨娘是无意中撞破,还是有所察觉才特意记录?这些细节,肃王未必清楚,或许是她可以深挖的价值点。
又过了两日,容嫂在收拾碗筷时,看似随意地说了一句:“侯府里那个叫秋云的丫头,前几日不小心打碎了大小姐一个镯子,被罚了三个月月钱,还挨了顿手板,可怜见的。”
苏妙心中一动!消息传回来了!而且容嫂主动告知,意味着肃王默许甚至鼓励她与秋云建立联系!秋云受罚,正是需要安慰和拉拢的时候。
她立刻露出同情的神色:“秋云也太不小心了。大小姐的脾气……唉。”她顿了顿,试探道,“容嫂,能不能……下次采买时,悄悄捎点伤药和零嘴给她?就当是……全了以前那点主仆情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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