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转向沈夜，眼中燃烧着新的火焰：“我要给他回信。”
沈夜猛地抬眼，虚弱的神色被震惊取代：“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？回信是在主动建立双向的联系！你会向他敞开得更深！”
“我知道危险。”林夏打断他，举起自己的右手，那红线在她掌心微微搏动
“但这也是宣战，是告诉他，我看到了他，但我有我自己的答案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，只能被动地承受他单方面的宣泄。告诉我，该怎么做？”
沈夜凝视着她，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很久以前的、某个同样决绝的自己。
良久，他极其缓慢地拉开一个抽屉，取出一张空白的、带着细微纹理的暗色信纸，和一支羽毛褪色、笔尖却异常锋利的旧式钢笔。
“信纸，需要用你的血浸染，承载你的意志。墨水……”他顿了顿，目光投向林夏随身携带的速写本，“用你未完成的那幅画上的颜料，混合你的泪水。那是你情感的具象，也是顾沉执念最初附着的‘画布’。”
他声音低沉，发出最后的警告：“一旦落笔，就无法回头。他会真正地、完全地‘看见’你，而你的‘回信’，将决定他是疯狂，还是……安息。”
林夏毫不犹豫地接过信纸和笔。信纸触手冰凉，却隐隐传来吸力，渴望着她的鲜血与答案。
就在她准备划破指尖的瞬间，邮局内所有的信件无风自动，发出哗啦啦的声响，如同万千亡魂的窃窃私语。
柜台深处，一封来自顾沉的信件，正疯狂地渗出新鲜的、几乎还是液体的暗红色血迹，迅速染红了周围其他的信件。
顾沉，已经感知到了她的决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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