助理推门进来时，萧烬厉正在看手机。他没抬头，手指一直在滑屏幕。助理站在桌前，手里拿着平板，声音很小。
“新专辑销量……还是不好。”
萧烬厉的手停了一下。
“我知道。”他说。
话是这么说，可他的脸色已经变了。助理不敢多说话，把平板放在桌上就往后退了半步。房间里很安静，只有空调在响。
萧烬厉打开社交平台。热搜第一是#萧烬厉新歌难听#。点进去全是骂他的。
“这也能叫原创？我小孩都会写。”
“以前觉得他有实力，现在看就是靠人设吃饭。”
“唯一一首自己写的歌，副歌跑了三次调，录音师睡着了吧？”
评论一条条刷下来，越看越难受。他点进粉丝超话，看到有人发帖：“我们是不是在追一个假创作歌手？”下面点赞最高的回复是：“三年前江俞白退圈，他就说自己是独立音乐人了，这么巧？”
萧烬厉猛地站起来，手里的杯子砸向墙壁。
“砰”的一声，玻璃碎了一地。
助理吓了一跳，差点撞到门框。萧烬厉喘着气，胸口一起一伏，眼睛盯着地上的碎片。他没说话，走回座位，重新打开手机。
他找到昨天录的采访视频。节目组说今晚八点上线。他点开原片，从头看起。
主持人问：“这张专辑只有一首是你自己写的，压力大吗？”
他当时没回答。镜头停了几秒，他才笑了笑：“有些人总觉得自己是受害者……可三年前的事，真的只有一个人错了吗？”
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。
他看了三遍。每看一遍，嘴角就往上扬一点。
他知道这句话会惹麻烦。
但他需要这个麻烦。
他给宣传团队发消息：“视频按时发，标题用‘萧烬厉首次回应三年争议’，加上#江俞白#。”
发完他又补了一句：“别解释，别删评论，让网友吵去。”
助理在门口小声问：“万一……舆论控制不住怎么办？”
“控制不住？”萧烬厉冷笑，“我现在不怕失控，我怕没人理我。”
他靠在椅背上，双手放在脑后，看着天花板。灯很亮，照得他脸上没有阴影。
几分钟后，手机震了一下。
热搜变了。
#萧烬厉说三年前不止一人有错#冲上第三。
点进去全是讨论。
老粉立刻出来护他：“当年是江俞白插足他和林娜的感情，结果他被网暴，江俞白却退圈走了，现在还有脸提原创？”
新粉反驳：“有证据吗？连一张聊天记录都没有，光靠嘴说？”
又有人说：“等等，你们记得吗？三年前萧烬厉那首爆红单曲，作曲是他，但编曲是江俞白的工作室。后来江俞白一走，他就宣布转型独立音乐人，时间太巧了吧？”
骂战马上开始了。
微博、抖音、豆瓣小组，到处都在吵。
有人做了音频对比，把萧烬厉过去的作品和江俞白的风格放在一起，发现编曲很像。
评论炸了。
“所以他一直靠着江俞白？”
“难怪江俞白一走，他就再没出过好歌。”
“原来鱼白这个名号是他骗来的？”
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他。可萧烬厉不生气，反而一条条点开高赞差评，看得特别认真。
他在等。
等火越来越大。
他知道，只要话题够热，江俞白那边一定会动。那个人最讨厌别人碰他在乎的事。
只要他出声，这场仗就算正式打起来了。
他不怕对骂，他怕没人骂他。
现在，人来了。
他拿起手机刷新。粉丝群已经分成两派。一派说他是受害者，一派说他造假。两边互喷，谁也不服谁。
他看着看着，忽然笑了。
笑得肩膀直抖。
助理在门外透过玻璃看到这一幕，心里发毛。他没见过这样的萧烬厉。不是生气，也不是委屈，而是一种疯狂的兴奋。
就像一个输光的人，终于把最后一张牌甩了出来。
“发个声明。”萧烬厉突然开口。
“什么？”助理没听清。
“发个声明，说我不会回应网络攻击，但希望大家理性讨论。”
“这……这不是等于承认有问题吗？”
“我不是承认，”他转过头看着对方，“我是想让他们吵得更厉害。”
助理愣住了。
萧烬厉继续说：“记住，不要删江俞白的名字。提到他越多越好。”
他靠回椅子，点了根烟。办公室不让抽烟，但他不在乎了。烟雾升起来，遮住他的脸。
手机还在响。
一条新消息弹出来：直播平台邀请他做连麦访谈，主题是“娱乐圈真相”。
他直接同意。
时间定在今晚十点。
标题写着：“那些年被掩盖的事实，我今天必须说出来。”
他把链接发给宣传组：“把这个顶上去，我要它上热搜第一。”
助理小心地问：“如果江俞白那边反击怎么办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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